“可能是因为我昨晚去了趟四川吧。”

    初一脑子混沌，双眼无神，跟她开了一个很冷的玩笑。

    僵硬的话语像一个小机器人。

    “你昨晚失眠了？”她问。

    “嗯。”初一没精打采的回答。

    “好端端的怎么失眠了？”

    宁枝不解。

    “大脑太兴奋了。”

    初一此刻实在是太困了，只模糊给了一个答案。

    “江行舟。”宁枝见江行舟进来教室，喊了声他，“你快来看看你后桌。”

    江行舟进门就看到了初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女孩皮肤很白，所以沾染一点颜色便会在她脸上凸显的很清晰，他走近，轻声问她，“怎么回事，昨晚没睡好？”

    “嗯，没睡好。”

    她仔细看着面前的男生，干净的脸上找不到任何没睡好的痕迹。

    好像，昨晚失眠的只有她一个人。

    明明是两人的经历，为什么只有自己这么兴奋。

    或许是因为没睡好的缘故，初一此刻没来由的有些烦闷，她瘪了瘪嘴，垂头轻轻朝他小腿处踢了一脚，语气埋怨，“都怪你。”

    江行舟顺着她，像是没感受到小腿处传来的力道，“嗯。我的错。”

    女孩没用力，踢的很轻。

    他知道她为什么失眠，也知道她此刻为什么向他撒气。

    没想到他不但没有生气，眼底的笑意反而愈发明显，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都不会生气的吗。

    初一泄气趴下，不想再理他，赌气似的落下一句，“太困了，我要睡会。”

    宁枝看着两人互动，目光移到江行舟身上，没忍住感慨，“江行舟，你是真纵着她。”

    “有吗？”江行舟错开黏在初一脑袋上的视线，认真思考着她的话，两秒后才开口，“习惯了。”

    得，人根本没意识到，

    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

    不对，宁枝敏觉的嗅到一丝异常，

    她眯着眼睛来回扫着两人，有猫腻。

    -

    今年的冬天来的很迟，十二月中旬也看不到一朵雪花落下。

    雪没见着一场，反倒是寒风比往年要冷了许多，刮到脸上割得人生疼。

    早自习后的课间，初一在楼道外等上厕所的宁枝，顺便清醒清醒自己的脑袋。

    “不冷吗？”熟悉的声音传来，江行舟来到她右侧。

    知道是他，初一没起身，双手搭在栏杆上，下巴抵着手背，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江行舟看着她的动作，轻笑出声，“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刚开始不觉得冷，但是现在被你这么一问，突然感觉到有点冷了的意思。”初一维持着原样向他解释。

    两人的对话有些幼稚，

    初一双臂搭在栏杆上把手往袖口里缩了缩，突然问他，“江行舟，今年怎么还不下雪啊？”

    学校两旁的树变得光秃秃的，没什么生机。

    眼前的世界像是蒙上一层灰涩荒凉的纱。

    她喜欢冬天，也喜欢雪花。

    明净的雪景会让她心情变好。

    就是今年还没见过。

    “会下的。”

    江行舟望着前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但总会下的。

    她想要的，都会成真的。

    “江行舟。”初一叫他，“那等青桐市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们约会吧。”

    “我想那天和你在一起。”

    干枯的树枝被寒风刮的摇摇晃晃，女孩不知道她这句轻飘飘的话在江行舟产生了多大的涟漪，

    几秒后，江行舟才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