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在心里事无巨细的告诉在边境经历了什么，末尾总是加上一句：“最近过得好吗？我时长看着东北的雪想念和你在一起的除夕。”

    我有一次在研究院进行封闭研究半年，出来才收到这厚厚的一打信。

    最近那一封正是上个月宋清语寄过来的。

    我打开来看，发现这封信宋清语写的很短，只说：“我一切安好，可总是在等你的回信。”

    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于是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寄给了她。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收到。

    而看着墙上被自己撕下的一页又一页的日历，忽然想起来，宋清语上辈子出任务死亡的哪一年就快要到了。

    好像，就是在明年。

    我有些害怕，之后又寄了一封信出去，信里只字片语里都是让她注意安全。

    而回信，我在这一年的除夕都收到。

    她在信里说：“就算是为了回来见你，我也会万分小心。”

    收到这封信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放心了。

    年后我又回了研究院。

    在年初春四月的月底，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姜颂恒同志，有人找你。”

    我原本以为是宋清语，出去却发现居然是快两年不见的商婧。

    她好像还是没什么变化，不过那双总是平静的眼在看向自己时带上了一丝叫人不易察觉的温柔。

    “姜颂恒同志，好久不见。”

    我倏地弯了弯唇角。

    我请了假，和商婧去了附近一家饭店，我主动请她吃饭。

    中途，我好奇的问她：“是过年没回来，所以今年特意回来一趟看看父母？”

    商婧笑了下，说：“我被调回来了。”

    我满脸诧异。

    商婧淡淡说：“当年本来就是去学习训练两年，期限一到就回来了，而且我妈妈生病了，我想留在南城陪她。”

    我心中微动，安慰了她几句。

    “你和宋清语呢？”商婧猝不及防发问。

    想到宋清语，我的心又提起来，心不在焉的说：“我姐去东北驻边了，我留在了南城的国家研究院。”

    商婧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商婧一下火车就来军区报到了，路过研究院才想着和我打个招呼，但当然还是要马上赶回家，所以吃完饭两人就道别了。

    商婧仍然被分配在空军领域，不过这一次是直升上校。

    两个人偶尔会碰到面，和朋友一样吃顿饭，谁也没有再提过之前的事情。

    而我的心里，总有根弦一直在绷着。

    导致我最近晚上都在做噩梦。

    梦到宋清语死在自己面前，满身的血，却仍然笑着看着我，说：“我没事。”

    我蹭的从梦中惊醒，就在这时，宿管突然过来敲响。

    “姜颂恒同志，这里有一个你的电话！”

    我直觉和宋清语有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这个电话竟是姜母打过来的。

    “颂恒，清语出事了。”

    第28章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脚冰凉。

    而姜母还在说：“我们也是听别人说起的，你宋伯父宋伯母现在很担心，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具体情况，也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我嗓子干哑着，胸口传来一阵滞涩感，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匆匆挂了电话。

    似乎前世也是这个时间点，宋清语在做任务中忽然失踪，然后不久就传来了她的死讯。

    所以这一次我还是救不了她吗？

    还是说只要自己靠近她，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我感到绝望，忽然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以为自己这天晚上应该是睡不着的，可是一沾上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脑昏沉，然后又陷入了一片梦境中。

    我在梦里看到宋清语和宋母说：“我喜欢他，我当然喜欢，但您知道，我马上就要被调去东北了，边境危险，一年都回来不了几次，任务也多，我怕……出什么意外。”

    霎时间，我的头皮发麻，心脏抽搐似得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