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她扬起一个笑容。

    “怎么，你是不是怕我考不上清北，到时候把你输给贺琛？”

    封雪盈脸色冷冷的，风雨欲来。

    许久，她冷笑说：“程靖衍，我本来是想来学校和你道歉的，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

    “你这种人，怎么可能考得上清北？”

    “贺琛成绩虽然不是最出挑的，但不会像你大放厥词，你还是多和他学学吧。”

    我攥紧了手心，脑中轰轰作响。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鬼使神差问她：“封雪盈，如果我和贺琛一起受伤，你会救谁？”

    本来这个答案，前世早就知道了。

    可我还是问出来了。

    封雪盈冷冷看我一眼，眼底都是轻蔑：“还用选吗？当然是贺琛。”

    她落下一句话，跨步离开。7

    望着她的背影，我身侧的伸手紧紧攥成拳头。

    ……

    今天，我一个人在河边吹了很久的冷风，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平时这个时间，外婆吴秀琴早就休息了。

    今天她的房间却亮着灯，想着唯一还爱我的外婆，我想和她倾诉。

    可当我走到门口，却听见里面传来交谈声：“奶奶，今天表哥说他会考上清北，还说考不上就把封团长让给我。”是贺琛。

    紧跟着，外婆吴秀琴慈祥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能不能读大学，都是命。”

    “我看，你表哥没读大学的命，别说考清北，他这辈子就只有打工的命。”

    这辈子就只有打工的命？

    我僵在原地，心脏被狠狠抓紧，只觉窒息。

    吴秀琴又说道：“阿琛，你好好学习。”

    “你表哥是外人，奶奶不指望他，你是奶奶的亲孙子，是咱们家最有出息的，一定能考上大学，奶奶以后就等着沾你的光了。”

    冷风在这一刻仿佛吹进了心里。

    十年前外婆瘫痪后，被我妈接来我家，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

    而贺琛连一盆洗脸水都没有给她端过。

    可是她却说，我是外人，她指望不了我！

    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村里老人有时候会对我说。

    外婆是外婆，奶奶是奶奶。

    这个世界上，奶奶最亲的永远是自己的孙子孙女，不会是外孙和外孙女。

    我没有选择装作没听见，而是直接推开了门。

    门内。

    贺琛和外婆都朝着我看了过来。

    外婆脸色一变：“靖衍，你怎么站在外面？”

    “你别怪外婆，外婆说的也是实话，阿琛才是我的亲孙子，你……”

    我喉咙发苦，走上前。

    “外婆我不怪你，我知道，一碗水是端不平的。”

    “但是你真的觉得我没用，考不上大学吗？”

    外婆沉默了，我还有什么不懂。

    我看着她，认真说道：“外婆，今天我再照顾你最后一次，既然你觉得我是外人，以后只能指望贺琛，那以后，就让您的亲孙子来照顾您吧。”

    我说完去外面打来了水，最后一次给她洗手洗脸洗脚。

    做完一切，我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今天以后，我再也不会踏进这个房间！

    第10章

    我照顾了外婆整整十年，剩下的时间，也该轮到贺琛了。

    自这天以后，我便全心投入高考复习中。

    距离高考还有五个多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