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赤红：“你知道韶华有多爱我吗？她愿意为我去死，怎么可能会想离开我？”

    这一瞬间，夏苒忽然觉得傅聿霆很可怜。5

    她和他，一个爱而不得，一个爱不自知，真是可笑又讽刺。

    “霆爷，不管你信不信，叶小姐确实是要和你说分手的，或许正如她所说，她对你的爱，只是因为你和她那个世界的爱人名字一样、长得一样。”

    “闭嘴！”傅聿霆听不下去。

    难道这八年，叶韶华对他所有的情爱，所有的深情，所有不计牺牲的付出，都是因为他是另一个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人的替身吗？

    他根本不能细想。

    他只能暴怒一般指着门口，驱逐着揭露真相的刽子手。

    “滚，你给我滚出去！”

    夏苒苦涩一笑，红着眼看了傅聿霆最后一眼。

    轻声：“霆爷，其实你和我一样可怜。”

    话落，她转身离开。

    不到一百平的小房子渐渐恢复安静，安静得只能听见傅聿霆混乱的呼吸。

    他忽然疯狂地翻箱倒柜。

    他要找到叶韶华曾经拿出来的，那张烧焦的黑白。

    他想证明，叶韶华对自己一往情深、矢志不渝的爱从不是因另一个人而起。

    可他怎么都找不到。

    不仅找不到这张黑白照，而且他还找不到这五年来，叶韶华和自己拍的照片。

    连她的单人照都没有……

    “啊！！！”傅聿霆发出一声愤怒的、无助的低吼。

    这时，他看到展示柜上，叶韶华这些年来在消防站获得的荣誉证书和感谢锦旗。

    想都没想，他向叶韶华生前任职的消防站跑去。

    十五分钟后，京市消防站。

    因为叶韶华的牺牲，站长好似丝毫不意外傅聿霆的到来。

    他将一本湛蓝色封面的笔记本交给傅聿霆。

    “你是韶华的未婚夫吧？这是她留在消防站为数不多的遗物，因为她之前说过没有爸爸妈妈，所以我们正愁不知道要把这些东西交给谁，你来了，就把它带回去吧。”

    傅聿霆接过，随后握住站长的手臂。

    “照片呢？她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肯定有照片吧？”

    谁知站长摇了摇头。

    “这些年，韶华几乎没有拍过照片，唯一拍过一次荣誉照，底片还被她自己拿走了。”

    又好似想起什么，站长又说。

    “我记得韶华在消防站还有个储物柜，钥匙一直是她自己保管，或许底片就在那里，只是如果你想要，必须拿到钥匙才行。”

    “钥匙……”傅聿霆喃喃。

    电光火石间，他想到市中心别墅的矮柜上，叶韶华留下来的钥匙串！

    第13章

    傅聿霆准备转身回家去取，却又被站长叫住。

    “傅先生，明天就是韶华的告别仪式了，因为遗体不完整，所以当时我们就自作主张火化了，你既然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明天你会来吗？”

    闻言，一股难以言说的钝痛又犹如丝线般紧紧缠住傅聿霆的心脏。

    他苍白着脸点点头：“我会来的，我会把她带回家。”

    “好。”

    站长笑了笑，又转身拿出一封信。

    “这是韶华牺牲前几天，交给我的辞职信，我早就批准了，只是一直没有交给她，现在她不在了，我想还是交给你吧。”

    “辞职？”傅聿霆震惊。

    “是啊，我记得……”站长陷进回忆。

    那天天气不好，雨雪纷纷。

    叶韶华半个肩膀都被淋湿了，怀里的小猫却安然无恙。

    她把小猫交给战友照顾，随后拿出一封辞职信。

    站长虽然有些惊讶，但是表示理解：“你和你的男朋友快结婚了吧？这份工作确实很危险，现在辞职了也好。”

    叶韶华却摇头：“我和他不打算结婚了，而且我也不是怕危险，这个世界上危险的事很多，但总要有人冲在前面，无论在不在消防站，我都愿意做这样的人。”

    “我辞职，是因为我要离开了，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我想好好和您、和我的战友们，好好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