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学会摆谱了？我身为她师兄请不动她了是不是？”

    “她藏在何处，我当面问她！”

    赵大娘怒极反笑。

    为了那个捏着被角落泪的形销骨立的一团身影感到心酸。

    “那你就去问啊！”

    她瞪着眼，扬起右手，食指指着天激烈晃动着。

    情绪激动。

    “你去问！你上天入地地去问！”

    “你们修仙的人一身好本事！去问！去把死人问活过来！”

    晏谦呼吸一滞，眉头紧紧蹙起。

    “什么？”

    赵大娘咬着牙帮，说了最后一句话。

    “蒲丹红死了！”

    她心底咕噜咕噜地泛酸水，眼眶又要湿了，将晏谦扔在原地，自己快步走开了。

    晏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昭天宗的。

    只记得自己回过神来时，娄开霁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不知多久。

    他张了张嘴，“师尊……”

    娄开霁见失了魂的人总算开口说了话，勉强压下那阵不耐烦与急切。

    “叫你把人带回来，你就是这么回来的？”

    “是不是她还没玩够，不肯回？”

    “若是如此那我去看她一眼，再给她半年也无不可……”

    娄开霁慢慢思索着。

    “蒲丹红死了。”晏谦双眼失神地重复着妇人的那句话。

    “师尊，蒲丹红她……”

    他还没说完，就被娄开霁一掌打在肩上，撞在大殿的圆柱上！

    “胡说什么！”

    娄开霁怒不可遏，冷眼看着晏谦吐血。

    “我知道你向来宠商牟娇，但怎能为了哄她开心就撒这样的谎？”

    “你蒲师妹知道了会伤心的。”

    第9章9

    娄开霁亲自下山，但没能看见晏谦口中那个破屋。

    他赶到时只剩一片被火烧尽的废墟。

    旁边还跪坐着一个神色哀伤的妇人。

    他上前两步，还未说话，妇人就已经愤恨地敌视着他。

    “果然是一群不要脸的恶人强盗！”

    “害死了人不够，连这屋子也非要烧个干净！”赵大娘抹去脸上的泪，蹒跚着站起身。

    “怪不得将她一个小姑娘害得那般可怜，半点活着的欲求也不剩。”

    赵大娘颤抖着身躯走了两步，又说：

    “你们还接二连三地来做什么？人也死了，烧也烧光了，心里舒坦了就请回吧，免得叫她看了恶心。”

    娄开霁僵在原地，却不肯让妇人离开。

    他一扫平日仙风道骨的姿态，挡在赵大娘面前面露慌张。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死？！她的修行是我一路护着夯的基础，剑术也是我一手指点的，怎么可能就死了！”

    赵大娘冷着脸，“你们什么修行我不懂，我只知道她死的时候又瘦又小，脸只有巴掌小，眼泪却有珍珠大。”

    娄开霁心中痛得犹如被捥走了大半，血色迅速从脸上消失。

    “不可能、不会的，如果她死了，我会有感应的……”

    他掐诀想要唤出曾经与蒲丹红做过捆绑的那点羁绊。

    可翻来覆去几次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看着空落落的掌心，脸色苍白。

    这才想起曾经商牟娇闹着也要与自己绑，还非要他与蒲丹红解开，他那时候看着商牟娇气鼓鼓的模样，当着蒲丹红的面照做了。

    他解开那一瞬也没有多想，只想着先哄哄娇娇，之后再与蒲丹红绑回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