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拦着。”

    李书语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煽动的蝴蝶翅膀。

    想起这件事情，心底还是泛起淡淡的难过。

    她转身，抱着双膝蜷曲坐在地上，头微微向门边侧着：“我知道你不会拦着。”

    “我也好几次打算和你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祁承安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借口：“借口，如果你真想和我说，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可你做了那么多准备，却没告诉我。”

    李书语下巴抵在手臂上枕着，平静地诉说：“我光明正大在你面前准备离开的东西，行为反常，可你根本没有在意，因为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

    “看电影那次，也是我要离开的最后一天，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我可以告诉你，我要走了，我决定离婚，可中间又出了意外。”

    祁承安回忆起以前每次李书语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他都注意到了。

    可哪次都是因为要去见江南。

    李书语没提江南，可桩桩件件都离不开江南的影子。

    他回忆起看电影那次，李书语两次喊住他，似乎有什么要和他说，可他那时只想着江南和Jane闹别扭，心情不好，想快点送她回去。

    他记起那时，她的表情是一脸的释然。

    之前没有回忆起来的细节，和表情，这一刻，都清晰起来。

    祁承安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情绪。”

    门内，李书语听到他的对不起，面色平静：“我接受你的对不起。”

    祁承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发的不安。

    接受，代表着释怀，代表着不爱。

    他下意识不想这样，比起释怀，他宁愿她恨自己！

    第21章

    两人就这样靠着门，各怀心思。

    悬挂在空中的月亮的光辉透过窗户，同时挥洒在两人身上。

    像是一副美好的画卷。

    祁承安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沉声开口：“从前，我确实喜欢江南，可现在我才意识到，江南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的心意……”

    只是话还没说完，李书语心底似乎有一种强烈的不详的预感，直接打断：“祁承安，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祁承安一愣，压下心底的失落：“去睡吧。”

    李书语起身爬回床上躺下，她闭上眼，默念着实验数据，没过多久就有了睡意。

    曾经的曾经，李书语也会苦恼，是不是自己的性格不够好，不够江南漂亮，所以祁承安才会不喜欢自己。

    对自己木讷的性格，有些厌恶，有一段时间，甚至不好好学习。

    她学着江南的打扮，可走在大院里，那些却笑话她：“李书语，你不会在模仿江南吧？”

    李书语紧张的捏着手指，小声说：“没有。”

    刚好祁承安和江南经过，众星捧月。

    祁承安瞥了她一眼，就带着江南去了小卖部：“江南，你想吃什么，棒棒糖吃吗，我给你买。”

    那时，李书语恍然发现，无论自己再如何模仿，他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所以她明白，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只看外表，爱学习，爱数字的她，也是她的一部分，她不需要别人喜欢，只要自己欣赏自己就够了。

    这么多年，他可能连自己喜欢他，都不知道。

    不过幸好他不知道，离开的时候，没有那么狼狈。

    后来李书语就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等早上醒来的时候，拉开门一看，祁承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李书语敛神，去实验室工作。

    一进实验室，大家就和她打招呼：“书语。”

    “书语。”

    “……”

    中午的时候，吃饭的哨声响起。

    大家都放下手头的工作去吃饭，可李书语的计算正在关键时刻，没有去。

    “师姐。”乔若轩小声喊道。

    可李书语没反应。

    乔若轩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打扰，就离开了。

    跟随大家一起来食堂吃饭，乔若轩一眼就看到了加强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