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靳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刚洗完澡的胸膛，隔着层轻薄的布料，几乎贴着她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

    “这里可以加一个镜头。”他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性感得要命。

    姜书仪被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大跳，耳尖发烫，心跳快得不像话。

    “嗯……”她想抽回手，却被他反手握住。

    “躲什么？”段靳言指腹在她手腕轻轻摩挲。

    “家里就有个现成的导演在身边，却还要问别人。”

    他不开心的撇着嘴巴，好像吃醋似的。

    自从搬进段靳言的别墅，这个男人就无孔不入地侵入她的生活，教她导演技巧，陪她熬夜看电影，甚至每天早上都会准备好咖啡送她去片场。

    “你对我够好了，我不想总是麻烦你。”姜书仪拉着他解释道。

    “我对你好吗？”段靳言笑着倾身靠近她，姜书仪以为他要做什么，面红耳赤的别开脸。

    可他只是轻轻抚摸她的发丝，目光温柔的像湖水一般。

    “书仪，你是我的爱人，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段靳言的声音很低，有些暗哑，他叫得那么亲昵，两人像是相伴了十几年的爱侣。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气氛渐渐变了，姜书仪红着脸手足无措，段靳言看出她的为难，轻叹了口气。

    “累了就回去睡吧，我回房了。”

    不知为何，这一晚的姜书仪睡的十分安稳。

    半梦半醒间，她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段靳言无奈的声音响起，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书仪，快想起来吧。”

    姜书仪做了个梦。

    梦里是幼时的幼儿园，繁花似锦，蝉鸣刺耳，春日里阳光明媚得睁不开眼睛。

    小小的她蹲在墙角，看着一群大孩子抢走她的布娃娃。

    “哭什么？”

    一道清冷的童声响起。

    她抬头，看见一个瘦高的男孩站在逆光里，手里拎着那个被扯烂的布娃娃。

    “妈妈给的娃娃……被他们……弄坏了……”她抽抽搭搭地说。

    男孩皱眉，笨拙地把娃娃塞回她手里：“坏了修好就行。”

    顿了顿，又淡淡地补了一句：“以后别哭了，我会保护你的。”

    梦境突然跳转。

    “哥哥，我长大要嫁给你！”她拽着男孩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

    男孩耳尖通红，却故作镇定地弹她额头：“笨蛋，这种话以后不能乱对别人说。”

    “书仪？”

    现实中的声音将她拉回。

    姜书仪猛地睁开眼，发现段靳言正坐在床边看着她，眉头紧蹙。

    “做噩梦了？”他心疼的用指腹擦过她湿润的眼角。

    姜书仪怔怔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抚上他的眉骨：“哥哥？”

    段靳言浑身一僵。

    “你叫我什么？”

    第十五章

    “你想起来了？”段靳言惊喜地看着姜书仪，嗓音发紧。

    梦中零碎的画面在姜书仪脑海中闪现。

    后来姜书仪因为父亲的公司变动，要转学搬走，俩人分开的那天，他红着眼眶对姜书仪说：“等我，我会去找你的。”

    “是你？”姜书仪颤着声音问道。

    段靳言见状，神色动容，猛地将姜书仪拉到怀中。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想起来了。”

    他埋在她颈窝里，深深眷恋着她的气息。

    “十五年，我终于找到你了……”段靳言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终于可以将真相说出来。

    姜书仪眼眶发热，没想到他竟将这随口说的誓言当真，正要说话，唇却突然被堵住。

    段靳言吻得又凶又急，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