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拿出写好的信,交给谢景书,她说那可能是个误会,她父亲一辈子教书育人,在母亲过世后,一手拉扯大两个女儿,绝不会做出猥亵强奸的事。
可谢景书只扫了一眼,就将信撕碎。
他冷哼一声,“那天的事,我亲眼所见,你还在这狡辩!”
程偲元想说,燕窝的事,他也亲眼所见,可实际上呢?
他从来没有看见事情发生的经过,一切都是俞秋絮口述。
但谢景书不会相信她的。
程偲元又写,“那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我父亲出来?”
俞秋絮一脸春色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哪里有受到半点惊吓的样子。
她叹息着说,“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父亲是个流氓,女儿是不好受的。”
程偲元瞪着她,她父亲才不是流氓!
“景书,你看她的眼神,我好害怕啊。”俞秋絮柔弱无骨地靠在谢景书身上。
谢景书轻蔑地拍了拍她的脸说,“什么样的父亲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有你在前想陷害小妈,你父亲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也不奇怪。”
程偲元被羞辱得浑身战栗。
他们才是禽兽,是会在亲人丧礼上偷情,不顾人伦的禽兽!
他有什么资格说她和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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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秋絮忽然轻笑一声说,“诶,毕竟是亲家,也不好一点面子不给他留,景书,不然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谢景书皱着眉头说,“你就是太善良,顾及太多。”
但看着程偲元红着眼圈,一脸受辱的样子,谢景书心里隐约有点不舒服。
俞秋絮忽然改口说,“诶呀,大家都是亲戚嘛,差不多就算了,只要让他父亲给我道个歉,并写下保证书,以后不会再犯,再让她妹妹跟我弟弟相处一段时间,这事就算了。”
“她妹妹?”谢景书疑惑道。
俞秋絮娇滴滴地说,“上次我弟弟见过她妹妹之后,一直念念不忘呢,其实大几岁有什么,我弟弟这个人,很会疼人的,要是相处一下,她妹妹还是不喜欢我弟弟,那我肯定也不会说什么了。”
谢景书犹豫一下说,“也行,不喜欢就算了,尝试一下没什么的。”
程偲元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上次她妹妹差点被俞秋絮弟弟强暴,谢景书是知道的。
什么相处,什么尝试?
他们拿她妹妹当货物一样随意摆弄吗?
而且还让她父亲写保证书。
她父亲这个人,是个宁死也不丢气节的人。
父亲是宁可坐牢,也不会同意道歉写保证书的。
他们是故意的,他们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将他们全家人的尊严踩在地上践踏!
程偲元指甲陷进肉里,剧烈的呼吸过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势比人强,她要救出父亲。
程偲元写,她替她父亲道歉。
俞秋絮大概就在这等着她,故意说,“你父亲跟我是同辈,要是他给我道歉,说几句也就算了,可你是小辈,代替长辈道歉,恐怕不能那么随便吧。”
知道她是在故意为难,程偲元抖着手写下,你要我怎么道歉都行。
俞秋絮一脸无辜地看向谢景书,问,“真的怎么都行?她不会又生气吧?”
谢景书护着她说,“她不敢怎么样,你想让她做什么都行。”
“好啊,那...我是你长辈,给长辈道歉,你跪着总不过分吧?”俞秋絮笑着问。
程偲元知道,她不跪,俞秋絮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膝盖微屈。
跪在地上的那一刻,程偲元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是她的尊严与真心。
程偲元闭着眼睛,一滴清泪落下。
谢景书敏锐地看到那一滴泪,心里倏然被刺痛了一下。
以前,他是见过程偲元哭的。
有感动的哭,委屈的哭,崩溃的哭。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一滴泪,充满了绝望,让人格外的难受。
谢景书皱着眉头说,“行了,起来吧。”
俞秋絮不满地看向他,她还准备了别的,现在被谢景书就这样轻飘飘地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