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会等到卜华楚原谅他的。

    前提是，他得找到她。

    纪飞扬开始思考，卜华楚会选择去哪里呢？

    一个答案隐隐在他的心中浮现。

    华国。

    他们两个都是华国人，记忆中，很小的时候，他们是会说简单的中文的。

    培训期间，他们学了很多国家的语言，大家日常交流是用英文。

    但只有他们两个在的时候，就会说中文。

    这不是什么约定，而是天生的。

    他们不记得自己来自哪，却知道中文是他们的母语。

    卜华楚不止一次地说过，如果将来能回到华国，过普通的生活就好了。

    既然那些地方都没有，那卜华楚就一定在华国。

    说不定她已经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安稳生活。

    想回华国，求得卜华楚的原谅，他也需要一个安稳的身份。

    大半年的时间，卜华楚不在，纪飞扬已经成了组织最强的雇佣兵，完成的任务也是最多的。

    纪飞扬开始申请，离开组织。

    组织依旧给了他三个难度最高的任务。

    纪飞扬这时才想起，卜华楚离开前，接连做了三个十分难的任务。

    原来，那时她就准备离开了。

    那段时间他做了太多的混蛋事，到底是哪一件让她彻底下定决心的呢？

    纪飞扬晚上睡不着时，就会仔细回想当初的一切。

    每想一次，心都会痛得让人崩溃。

    但他就像是自虐般地，一件一件地回想，回忆起卜华楚的每一个表情。

    纪飞扬想到了，是他没有去接应卜华楚的那一次。

    害她被抓，受了重伤。

    组织审讯苏映雪，审出了更多的有效信息。

    那次是苏映雪故意拖着他，想抓住卜华楚，拿到组织信息的。

    纪飞扬忽然很后怕，如果不是为了逼卜华楚说出情报，说不定他们早就杀了卜华楚。

    难怪，难怪卜华楚会那么失望，那么伤心。

    选择直接离开。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纪飞扬又开始怀疑，卜华楚会不会原谅他。

    他现在经常陷入这种矛盾。

    一会觉得无论如何，他也要求得卜华楚的原谅。

    一会又害怕，无论他做什么，卜华楚也不会原谅他了。

    在做完三个难度极高的任务后，纪飞扬受了重伤，几乎致命。

    他想，如果他就此死去，某一天卜华楚知道了，会不会为他伤心，而选择原谅他呢？

    但幸运的是，纪飞扬没有死，他顽强地活了下来。

    可能是心中还有执念未完成吧。

    纪飞扬足足休养了三个月，终于能正常行走。

    在开往华国的飞机上，纪飞扬忐忑不安。

    楚楚，我来了。

    第17章17

    卜华楚坠海后，按照原计划来到华国。

    起初，她不太适应。

    总是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

    慢慢的，她发现华国很安全，这里的人也很友好。

    她虽然日常和纪飞扬说中文，但卜华楚是个话少的人，所以她还是有一点说不出是哪的奇怪口音。

    但这里没有歧视，没有人在意她来自哪。

    卜华楚有了新的合法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