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住的地方好久没回来，灰尘多又呛，找了清洁工，此时她跟梁宗铭一同去她奶奶的墓地。

    即便入了冬，天气却不错，空气冷，阳光明亮。

    应季雨跟他一同跪在墓碑前，跟梁宗铭握着手，看了看他，安静听着他跟奶奶说话。

    要走时，应季雨才拉进他，低声说：“你还没跟奶奶介绍我呢。”

    梁宗铭就盯着她看，随后应季雨直接自我介绍了。

    “奶奶，我是梁宗铭的女朋友，以后或许也会是他的妻子。”

    “我们会过好的，您不要担心。”

    从墓地离开，应季雨跟梁宗铭转悠着在杞县的路上走。

    跟几年前还是差了很多，路面修的很好不再有坑跟碎石子，绿化裁剪得干净漂亮，远处有个小吃街，来来回回穿着干净得体的高中生站在小贩推车前排队。

    “我以前就特别喜欢吃我们学校门口的麻辣烫跟杂粮煎饼，那时候还是跟周格一起的，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应季雨盯着他们，忽然有些感慨。

    “现在去？”梁宗铭。

    这个点刚好是学生下课的时候，开车过去还来得及。

    “啊？要去吗？”

    梁宗铭行动力极强，拉着应季雨的手往家拐：“走。”

    应季雨被他拽着，又心血来潮问：“能开摩托车吗？”

    等他回头，应季雨慢声细语说：“我看到家里有一辆摩托车，是你高中那辆吗？”

    “想坐你摩托车后座。”

    “能开，不过那辆估计开不了了。”

    都过去好几年了。

    “我找个，等我两分钟。”

    最后去一家店里租了一辆，跟他那辆差不多，崭新许多，也是新的型号。

    他开着摩托，头套着头盔飙过来，空气中能听到摩托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响。

    车停在她旁边，长腿随意搭在地面，另一条稳稳踩在踏板上，整个人看似随性，实则力量感十足。

    摩托车隐隐闪烁的金属光泽更衬托出他身上的张扬痞气的气息，即将落日的余晖打在他微微侧扬的下颌线上，勾勒出分明的轮廓，风吹动他的衣摆，显得桀骜而不羁。

    梁宗铭递给她另一个小一些的头盔，拍了拍后座：“上车。”

    “你有驾照吗？”应季雨强迫自己移开眼，慢吞吞说。

    现在跟高中那会儿可不一样。

    又把视线放在他身上，盯着那张过分出挑的侧脸看。

    都已经是他的了。

    应季雨独属。

    梁宗铭声音疏懒：“有，你老公什么没有。”

    应季雨就笑，戴上头盔，单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摁压着摩托车座，踩着坐上去。

    躬下身，隔着头盔贴在他脊背，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身。

    “你开慢点”

    下一秒，车以她想不到的速度倏然飞驰进沥青路。

    嗡的一声，风从耳畔吹过，摩托车低沉的引擎声和风声交织在一起，冷风侵袭全身，应季雨只能用尽力气抱紧他的腰。

    “怕就抓紧，丢不了你。”他的声音掺杂着风，听得不是很清晰。

    摩托车载着他们飞驰在杞县到夏河的柏油路上。

    即将谢幕的夕阳尽数洒在路面，把两人的身影拉长，贴在一起印在地面。

    应季雨紧紧跟他贴在一起，耳畔是呼啸的冷风，两旁一栋栋低矮的楼房，她嘴角勾着笑意。

    “梁宗铭，你知道如果我来找你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吗？”

    车的鸣声过大，整个盖住了她的声音，应季雨的声调不高不低，像是在跟自己说。

    “我当时想了一路，我大概会说，L同学，认识你很高兴，我请你吃饭吧？”

    你要上学还是找工作，找工作要去雾城吗？

    我下课要找个兼职，你如果找到了推荐给我。

    你有女朋友吗？你看我怎么样？不怎么样那我能追你吗？

    ……

    车停在她说的高中学校门口的那家小摊面前，学校大门开着，断断续续还是有穿着校服的少年勾肩搭背从里面疯跑出来。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脸上多了许多纹路，头发也白了些。

    距离下课已经很久，只剩下寥寥几个排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