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苏扶楹浑浑噩噩的往前走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梅苑。
那段已经尘封于心的情愫,再一次被人提到明面上来,她早已没了最初的傲骨。
剩下的,唯有蚀骨的疼。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只有最后五天就会离开摄政王府,离开宋瑾承。
到时候,所有的疼痛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消散,埋葬在岁月的长河里。
夜深人静,苏扶楹辗转难眠。
她拿起墙角的红缨枪,迎着月光在院子里舞动起来。
一道道凌厉的劲风在空气中飞扬,只见光影不见枪,唯有红缨随风飞舞。
最后,长枪一挑,她稳稳定住,额间细汗在月光下晶莹剔透。
苏扶楹仰头看着那一轮圆月,眼神坚定:“爹,娘,看到了吗?扶楹已经长大了,你们无需担忧,往后在战场上,我也可以和你们一样,所向披靡!”
舞完枪,苏扶楹回寝房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突然传来一道轻微脚步声。
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觉察到黑暗中有一道熟悉的气息到了床边。
“皇叔?”
苏扶楹骤然清醒,正要起床,宋瑾承却俯身而下,将她压在了床榻和身躯之间。
宋瑾承勾起她的下巴,薄凉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的唇上。
苏扶楹浑身一僵,大脑也跟着一片空白。
“阿瑶……”
暗哑的嗓音饱含着隐忍的情欲,在顷刻间让她如遭雷击。
“别碰我!”
苏扶楹竭力推搡开身上的男人,也将他一路向下摩挲的大掌拂开。
“宋瑾承,看清楚,我是苏扶楹!”
她颤抖着连滚带爬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
这一夜,苏扶楹躲在狭小的耳房,再也没有睡意。
翌日清早。
苏扶楹顶着疲惫打开耳房的门,却刚好看到宋瑾承从她的卧房出来。
四目相对,尴尬和耻辱感接踵而来。
她下意识拢紧衣襟,后退了两步想要避开。
宋瑾承却眸色幽深看着她,轻飘飘开口:“昨夜喝多了把你当成阿瑶,以后你知道我喝了酒,记得避着点。”
苏扶楹沉默一瞬,蜷拢手心点了点头:“扶楹谨记。”
以后相隔万里,不管他饮不饮酒,自己都会离他远远的。
宋瑾承眼底涌上一缕复杂情绪,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了。
苏扶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许久才收回视线。
还有四天,就要走了。
院子里的梅花树叶萧瑟凋零,她心底的情愫之花,也早就枯萎了。
下午,苏扶楹去皇城官署做戍守边疆的文书交接事项。
看着原本属于父母的通关文牒,她一时有些失神。
自七岁后,苏扶楹就再也没见过他们。
从前她也在心底埋怨过,他们驰骋沙场以边疆为家,却将她丢在京城不管不问。
宋瑾承给了她遮风避雨的家,她以为那个男人是她此生永远的依仗和依靠。
直到一抔黄沙埋忠骨,苏扶楹才想通过,身为武将家的女儿,她不该偏居京城一偶,而是应当一身戎装冲锋陷阵,巾帼不让须眉。
好在还有时间,她要继承父母的衣钵,带着苏家军魂,继续他们没能完成的任务。
这两天,苏扶楹继续收拾着出征的行囊,却突然发现,枕头底下放着的瓷瓶不见了。
那青花瓷瓶里,放着的是他们苏家祖传的救命药玄元丹。
一粒丹药,可医死人,肉白骨。
父亲出征前,特意留给她,要她非万不得已不可轻易用掉。
可现在,玄元丹不见了!
正当苏扶楹万分紧张之际,宋瑾承来了梅苑。
“阿瑶前几日腹痛难忍,我将你的玄元丹拿去给她服用了。”
“那日走得匆忙忘了告诉你,如今她已痊愈,本王欠了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