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2)
她转头看向曲悠,眼波流转,有千百媚态:“想必这位便是夫人罢?”
她生得不过中人之姿,没有曲悠想象中花魁娘子那般的艳冠天下,但一颦一笑之间皆是风情,惹得人心生怜爱。
曲悠痴痴地盯着对方,没有说话,倒是叶流春先咳嗽了一声,伸手抚了抚她的鬓发:“早听说过曲姑娘之名,好一朵挂雨铃兰,我见犹怜,周大人好艳福。
”
周檀却冷道:“还请春娘子帮忙。
”
曲悠回过神来,立刻从偏长的袖口处掏出了那枚珠花,叶流春接过,正在细细打量,白沙汀便热心地抬手为几人添了茶:“托周大人的福,要不然我也没法这么早便出昭罪司……”
曲悠奇道:“你是为何进去的?”
白沙汀干笑了一声,瞥了周檀一眼:“那天喝多了,在汴河船上闹了点误会。
”
“醉酒闹市,调戏良家子,和人打起来了。
”周檀凉凉地道。
曲悠刚想问一句他是怎么知道的,便听他继续道:“周杨虽是个混账,好歹比你聪明些,知道不能动手。
”
“他那是讹我!”白沙汀愤愤不平,“他出身军营,被我打了也是不痛不痒,转头就叫人把我抓进去了,还装可怜!”
他啧啧两声:“周大人这个弟弟可得好好管教了,你以为只有我是昭罪司的常客?他纵马闹市、撞翻摊贩,还口出狂言,出了事就把你拉出来,我看你在市井之间的声名,多半都是他给败坏的。
”
叶流春端起他刚倒的茶喝了一口,有些无奈地柔柔拍了他一下,于是白沙汀立刻闭了嘴。
“这枚珠花是东街刘氏匠人铺子里做的,汴都十分时兴的发饰,走在街上都能看到许多一样的。
”
曲悠“啊”了一声:“那岂不是很难找到买它的人?”
叶流春却摇了摇头,将珠花之下一个镂刻精细的标识指给她看:“恰恰相反,刘氏匠人的这枚珠花之所以时兴热卖,是因为他与擅雕刻的娘子出了一个奇策,凡是来购买这枚珠花的人,皆可镂刻姓名于其上。
有许多年青子将其作为定情见证,共同刻下名字以表珍重,故而虽市价偏高,还是引得众人趋之若鹜。
”
“你看,这便是两个姓氏镂刻的图案。
”
曲悠仔细观察,却发现那两个字是篆体,她看不懂,刚刚放下珠花,叶流春便道:“周大人记下这图案,到刘氏匠人铺子中去,他们做这生意要录纹样,有凭证,找起来不难。
”
周檀立刻起身,朝她微微示意:“多谢。
”
他转头向外走去,见曲悠没跟上来,脚步便迟疑了几分。
曲悠对漂亮姐姐颇有不舍,只好约好改日再来看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春风化雨楼。
汴都已然入夜,花灯沿着春风化雨楼点了一串,顺着汴河远远地延伸到最热闹的樊楼楼群中,满街都是荡漾的欢歌声。
先前为他们驾车的刑部官吏不知从何处寻了条船,曲悠站在船头,发现东楼已被灭了灯,只有微弱星火,在繁华的楼群当中格格不入:“刑部的人如今在东楼吗?”
“京都府午后疏散了东楼的客人,口谕下得快,我还未出昭罪司时,刑部已经带人去了。
”周檀负着手站在她身侧,“不过楼内恐怕搜不出什么东西,她坠楼时你我共同目睹,不是被人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