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这样！

    不管在哪，只要有贺听宴出现的地方，所有人的眼光似乎都会被贺听宴吸引走。

    就没有人再会注意到他。

    哪怕他做的也并不差。

    总是没有人在乎他，给他一个欣赏的眼神，跟他说一句肯定的话。

    凭什么？

    贺晟握着高脚杯的手不断地用力，直到那纤细的杯脚杆再也承受不住外力断裂。

    锋利的玻璃碎片划破手掌，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刺痛唤回了他的注意力，将玻璃杯扔进垃圾桶，找人简单的处理了下，又回到了场地。

    已经恢复了热闹。

    贺晟的目光无意间和贺听宴对上，没等他摆出什么姿态来，对方就已经率先收回视线。

    仿佛刚刚的对视只是一个不经意的意外。

    而自己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重量。

    贺晟脸色阴沉着，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被众人围着的贺听宴。

    和他的情况不同，他的身旁早已空无一人。

    贺晟心中既嫉妒又忍不住怨恨，低声的呢喃里充斥着满满的不甘心：“凭什么你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得到所有的一切呢······”

    宴会的真正主人公，在贺听宴和陈洄并肩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迎了上去。

    先是和陈洄客套寒暄了几句，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把话题往贺听宴身上引。

    陈洄对此并没有不舒服。

    自从贺听宴是CH集团真正掌权人的消息被公开后，连带着他这个作为贺听宴前任“上司”的人，也是连带着成了“香饽饽”。

    那段时间陈洄烦不胜烦，当时他正生气自己被蒙在鼓里，气着自己被贺听宴当成傻子一样的耍，所以那段时间他对贺听宴的名字都带着厌烦。

    那些试图通过跟他套近乎去接近贺听宴的人，要么被他直接拒绝，要么带着发泄迁怒的态度阴阳怪气地给撕破了脸。

    陈洄本来也就是过来走个过场，一听宴会主人公有意跟贺听宴拉近乎，正好贺听宴也有意向跟对方合作，干脆找了个理由脱身。

    到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酒量并不怎样，想了想，还是要了一杯果汁。

    刚喝了没几口。

    身旁坐了一个人。

    陈洄侧头看去，居然是贺晟。

    贺晟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包着纱布的那只手上端着一杯跟陈洄同样的果汁。

    “陈少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没有任何含金量的招呼，陈洄也不主动打人笑脸。

    “我每天心情都挺不错的。”

    “听说CH集团的新项目已经确定和陈氏集团合作了，恭喜。”

    陈洄脸上表情不变，仿佛听不出来贺晟的恭喜并不是真心的。

    说实话，他对贺晟从小到大都没有一点点的好感。

    虽然每个不清楚他人的人都觉得贺晟成天笑眯眯的，人还不错，挺好相处的。

    但陈洄总是能看破这人温和表面下的阴狠。

    所以他从来不跟贺晟有过多的接触。

    即便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

    可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小。

    真有意不想跟某些人有交集，也能轻易做到真的不打交道。

    在他接手分公司之前，陈氏集团的所有大小事都是陈燃在操心。

    应酬、谈合作也从来不需要陈洄参与，所以他在贺晟在生意场上的手段了解的并不清楚。

    不过想也知道，人品都堪忧了，做事的手段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所以在生意场上的每一次碰面，陈洄都是带着防备的。

    现在也是。

    贺晟跟贺听宴互不对付二十多年了，他要是再不清楚贺晟打的什么主意，这辈子也算是白活了。

    “也不是板上钉钉的事，贺总恭喜的未免有点太早了。”

    贺晟轻轻笑了两声，目光毫不掩饰地盯着陈洄看，那眼神似乎在评估一件物品。

    一件价值多少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