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往前剧烈晃了晃，看得芊芊心颤了颤。

    “宁宁，别动。”

    芊芊看向顾煜城，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靠近。

    顾煜城看着女人哭花的脸，愣住，心猛地抽痛了下，后退了几步。

    “我好想他，太痛苦了！他因为我死了，他死了！”顾伊宁歇斯底里哭喊。

    芊芊知道她在说她的前男友，顾老夫人给她说过一些关于那个人的事。

    当时伊宁上大学谈的男朋友，带来了家里，那孩子背着宁宁找顾煜城投资，后来钱都赔进去了，跳河自杀了。

    伊宁认死理，觉得是自己害死了他，这么多年，一直自责。

    最后得了抑郁症，动不动就要自杀。

    “宁宁，他不是因为你死的！”

    “就是，是因为我，和你！”

    芊芊指着顾煜城。

    “我和你都是杀人凶手，如果我不带他回家，他也不会去找你投资，你为什么不帮他，为什么不帮他！”

    “顾煜城是投资不是扶贫！”

    芊芊也变得情绪激动，忍不住冲她喊。

    闻言，顾煜城心中酸涩，眼尾烫起来。

    事情发生后，所有人都在哄顾伊宁，都在指责他当初不该轻易投资不了解的人，导致害了一条人命。

    就连奶奶，也在这件事上数落过他。

    现在，第一次有人......替他说话。

    那人竟然是许芊芊，他要离婚的老婆。

    他愣愣看着芊芊，第一次感觉和一个女人如此亲近。

    顾伊宁痛苦哭喊：“啊！！！可那是一条人命啊！我欠他一条命！”

    “顾伊宁，你听着，三年前你跳河寻死，那时候你就还了！”

    “现在你的命，是我爸给的，你欠他的命，我爸替你还清了！”

    芊芊冲她喊着，崩溃大哭。

    她爸爸像死人一样在医院躺了三年，被救的人怎么能如此不珍惜生命！

    顾煜城看着地上的女人，心揪痛着。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小女孩的脸，她说：“我爸爸是警察！”声音里满是倔强和勇气。

    她好像那个女孩，他找了快20年的女孩。

    芊芊抬头，对上顾伊宁的目光，声音异常冷静。

    “顾伊宁，下来。”

    “你不恨我吗？”

    “不恨，救你是我爸的选择，如果是其他人，他也会救。就像那个人，他选择跟你回家，选择找顾煜城投资，没有勇气活下去选择自杀，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所以，宁宁，不要再自责了。”

    顾伊宁哇一下哭出声。

    愣了良久，缓缓点了点头。

    芊芊松一口气，摁了摁麻木的腿，上前几步，拉住了她的手。

    顾煜城和一众保镖迅速跑过来将她俩接下。

    顾煜城抱着顾伊宁，准备去医院。

    抬眸看着芊芊，轻声道：“谢谢。”

    芊芊微微点点头。

    顾伊宁还拉着芊芊的手，忽然开口：“芊芊姐，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芊芊没拒绝：“好。”

    医院，顾伊宁被推进手术室做检查。

    芊芊坐在椅子上，腿还是软的。

    感觉身侧椅子往下陷了些，顾煜城坐在她旁边。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竟有些紧张。

    抬眸偷偷看了她一眼，芊芊静静地坐着。

    “今天的事，谢谢你。”

    芊芊仍未抬头，良久，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