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标记,我记得是京城某地下钱庄的暗记。
派人调查与“周”字相关线索,结果令人震惊。
沈家不仅挪用了给我的二十万贯聘礼,还早欠了地下钱庄巨额高利贷。
那枚金凤簪的骗局,只为骗取陆家铺面填补无底洞。
更深入调查显示,沈家借高利贷不只为维持生意。
账目上几笔巨额支出流向不明,时间与朝中某官员升迁相合。
莫非沈家还牵扯官场贿赂?这比商业欺诈严重得多!
沈砚书深夜闯到陆府,跪地不起。
“南栀!我知道错了!求你救救沈家,也救救你自己!”
我站在窗前,看着雨中跪着的男人。
前世他将我弃于乱葬岗时,可曾想过救我?
但他口中的“不简单”,或许与我查到的线索有关。
沈家的烂摊子,也许能成为我彻底摧毁他们的武器。
直接报官,还是下更大的棋?
第7章
我让他在雨中跪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直到他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下人这才打开侧门,却不是迎他入内室,而是直接带到了灯火通明的正厅。
父亲早已端坐主位,面色沉肃,目光锐利如刀。
沈砚书一进门,立刻扑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哭腔。
“南栀,陆伯父!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听信谗言!”
他不断磕头,额头很快渗出血丝,混着雨水流下。
“如今沈家大祸临头,那地下钱庄步步紧逼,母亲又病重……”
“求南栀念在往日一丝情分,看在陆伯父与家父曾有的交情上,帮沈家渡过此劫!”
“沈家愿以所有产业相抵!”
他只提钱庄逼债,却对更深层的原因闭口不谈。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沈砚书,你以为我陆家是开善堂的?”
“你送来的那些'聘礼'玉器,底座为何刻着'周'字标记?”
“你家账上那几笔去向不明的巨款,又是在何时,流向了何处?”
“是不是与吏部王侍郎那段时间的晋升,有那么点'巧合'?”
每一个问题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他的心脏。
沈砚书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冷汗混着雨水从他额角滑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他没想到我竟查到了这一步,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
终于,他崩溃了,瘫坐在地上,声音颤抖。
“是……是!我们借了'周记'的印子钱,一部分是为了周转,更大一部分……”
“是用来打点王侍郎!可那是个无底洞!”
“如今钱庄催债,王侍郎那边也撇清关系,我们……我们被套死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裙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与恐惧。
“南栀!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吗?”
“'周记'的人手段狠辣,他们知道我们想靠与陆家联姻填窟窿!”
“如今婚事告吹,沈家岌岌可危,他们……他们已经盯上你了!”
“他们觉得是你破坏了他们的'财路'!”
“你若不帮沈家,下一个倒霉的就是陆家!”
这既是求助,也是赤裸裸的威胁,他的真面目终于完全暴露。
我缓缓抽回裙角,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哦?盯上我了?那倒是有趣。”
我踱步到父亲身边,低语几句,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决然。
转过身,对沈砚书说:“帮你?可以。”
“但不是帮你渡过难关,而是帮你……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