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2)
纪小,爱闹腾些,也无甚大碍。
”
开口问话的那位是国公府上的嫡长子,名叫孔谌,与谢霭玉关系尚可,听了他这话,便好奇起来,接着问道:“二弟?是春祺吗?”
谢霭玉道:“我二弟年幼时叫拍花子的给拐走了,上个月才回府。
”
孔谌便没再多加追问,这是谢家的私事,他再问下去便显得有些无礼了。
谢霭玉的朋友并不算太多,东临权贵之家的嫡子或是庶子他都认识,但大多交情浅薄,只是见面能说上几句话的地步,书房里的这几位却是关系不错的。
除去孔谌,蒋德承与金宸也与他关系尚可,且十分拥戴他。
金宸是最不着调的,当即一展折扇,道:“还没见过你二弟呢,不如出去见一面,好叫我们也认认。
”
“他认生,怕呢。
下回吧。
”谢霭玉道。
茶水凉了些,谢霭玉唤来书房中候着的小童,叫他去再重新沏一壶。
几人见他这样说,便识趣地不再提起谢杳。
蒋德承道:“说起来,阿玉明年开春便要去太学了吧?”
他这话头转得极好,金宸顺着这话头下坡,“是了,阿玉今年便考上了太学,等到开春也是时候进京了。
”孔谌也跟着笑几声,同谢霭玉戏谑地说道,“谢小侯爷,苟富贵,毋相忘啊。
”
“什么富贵不富贵的,明年开春,你与金宸不也要去吗?”谢霭玉道,“净会拿我打趣。
”
蒋德承憨厚地笑,“小侯爷何等身份,我们哪敢打趣您。
”他是与谢霭玉一起考的太学,最后却落榜,并未考上。
家中想要为他花些银两,走个后门,但他觉得这样太过于可恶,直言这样着实不公平,考不上便是考不上,何必去用银钱占旁人的名额。
左右父亲已将不少铺子交到他手上,与其这样,倒不如留在东临经营铺子。
谢府是富贵人家,又有侯位在身,虽说侯位是谢老爷子的,没传下来,但谢霭玉的确担得上这声“小侯爷”。
嫡庶有别,嫡长子与嫡幼子也是有别的,不论是侯位还是家产,传给的永远是嫡长子,谢春祺充其量只能分到一些,何况他们家中还寻回了这个“二少爷”,谢春祺能分到的,也只有那零星一点了。
其余两人各怀心思,唯有蒋德承憨厚,是真心与谢霭玉做朋友,而非是贪图他什么。
谢霭玉自然也看得出,但他对朋友向来是点到为止,不好太亲近蒋德承,于是便在私下里与他多往来。
三人之中,金宸混不吝得很,轻佻傲慢,而孔谌更甚。
东临纨绔何其多,这二人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蒋德承未能考上太学,不愿打点走后门,这二人连考场都未去,将考官收买,又找人替考,这才考上太学,否则连门槛都摸不上。
谢霭玉只当自己不知晓此事,该交往的仍交往,左右太学统考过后,这两人多半也会被筛下来。
几人聊到晌午,谢霭玉将他们留下吃过午饭才送走。
但金宸出门时,恰巧瞧见了正在院中修剪花草的谢杳。
他眸光一闪,心中暗道这小郎君的容貌当真是生得极好,直直地戳着他的心窝子。
*
谢杳午间不大爱吃饭,山鹤追着他,非要他吃上一碗粥才肯作罢。
他不想被山鹤追着满院子跑,只好把鱼粥喝完,这才让山鹤心满意足地离去。
他吃饱便犯困,今日又不那么想要午睡,便拎起修剪花草的那把剪子,将院中花草泛黄的枯叶剪下。
月亮门外探出个人来,他抬头,见那人模样轻佻,折扇“唰”地一合,张口便道:“好生俊俏的小郎君,你是哪个?”
谢杳皱起眉来,心中泛起轻微的波澜,但他小心谨慎惯了,见这人是个生面孔,穿着又十分华贵讲究,想必是谢霭玉相识的朋友,是位金贵的少爷。
他不想多生事端,刚想开口答话,那边传来谢霭玉的声音。
他声音轻而缓,却仿佛藏了针的棉花,一抓便刺进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