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宁瑰露乐了,摸了摸他脸道:“不错啊小庄同志,这才一个多月你就拿下我家俩老同志了,离入赘我们家又近了一步。”
他跟着沉沉地笑了。
一晚上,他都恍坠梦中。
直到天亮了,窗户照进了光。阳光落在床上,她躺平的身体又往左侧转,脑袋拱进他颈窝下的被子里躲太阳,他才真真切切有了实感。
她回来了,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这世上再没有什么惊喜比得过“虚惊一场”。
他将下颌抵在她头顶,大腿夹住她的小腿,像两株双生藤萝,四肢紧紧缠绕。
她不大喜欢被人搂这么紧,但也习惯他了。
她手还搭在他后背上,薄薄的背脊,摸不到什么肉,张开手指量了量,腰瘦得吓人。
“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吃了的。”
她不信,语气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吃出点肉,一下又干回解-放前了。你在国外那几年都怎么过的,居然没自己把自己饿死?”
“只要你不走了,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听你的。”他低低说。
真黏人。
真没办法。
她翘着一侧嘴角,问他:“想我没?”
“嗯。”
他发颤的呼吸打在她身上。
宁瑰露脸蹭在他颈窝里,她闭着眼睛,凭感觉找到他漂亮的锁骨,轻轻啄了一下,她说:“我也想你。”
他身体一滞,随即吻便铺天盖地落了下来,从她眉眼到鼻梁到唇,双唇冰凉发抖。
冰凉的珠串紧挨着她的脸颊。宁瑰露觉得触觉有些奇怪,转头看了一眼,随即大惊失色。
是一串缠绕在手腕上的佛珠,每一粒珠子上都刻着梵语。
“你什么时候信佛了?”宁瑰露甚觉不妙,她伸手想仔细看他手腕上串珠,却被他轻轻按住了右臂。
“别乱动。”他说着,俯身又吻下来。
薄凉的唇很快变得温热,她抿着他的唇,含糊威胁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家不许搞宗教崇拜,听到了吗?”
“嗯。”
宁瑰露仍觉不放心:“不许出家。”
“不出。”
“有这个念头也不行!”
“好。”
他恨不得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和她在一起,怎么可能、怎么舍得出家。
“你不许想别的男人。”他低声说。
宁瑰露莫名其妙:“我想谁了?”
“谁都不行。”
跟某些人比,他没有那么高尚,更做不了普度众生的善僧。他心里的这间房太小太窄,承载不了所有人类,只容得下一个她。
说想他不是哄他玩,她真的很想他。
习惯了床上有另一个人,在每天清晨摸个空时都会觉得怅然若失,习惯了他一个半小时一条的“查岗”消息,习惯了他做的饭,习惯了生活里的一切都被他安排得恰到好处,突然又变回单身时的状态,虽然不至于变得不能自理,却也总感觉哪哪都不得劲儿。
他这个人真可恶,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就大举入侵了她的生活。
宁瑰露搂着他,跟他讲刚醒过来时杀猪般的住院遭遇,跟他讲海上漂流的四天四夜,跟他讲C国饮食有多丧心病狂。
他带着笑听着,神情平静、安宁、温柔。
讲得她口干舌燥,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
楼下有走动声,大抵是大家都起来了,她也撑起身道:“咱们也起了吧,我都饿了。”
“好。”
他身上穿着的衬衫和长裤都已经变得皱巴,眼下有淡淡淤色,唇周冒起胡渣,精神却很好。
起床第一件事是给她收拾床铺,换四件套。
宁瑰露已经习惯他间歇性发作的洁癖了,指了指衣柜上层的四件套位置,说了句“我去给你拿新毛巾”,晃晃悠悠地下了一楼。
为了方便走动,宁江艇现在住在一楼原来老爷子的房间内。原来给老爷子安的适老设施倒是二次利用了。
宁瑰露敷衍地敲了下门,没等里面回应就推门而入,大喇喇道:“宁江艇,给身衣服和剃须刀还有毛巾。”
人不在床上。浴室门虚掩着,有水声,大概在洗漱。
翻翻衣柜,找出一套看着还挺新的衣服,连衣架一块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