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5)
“你们都喜欢过蔺屹,他们交往了,你不吃醋?”
“女人嘛,不能影响兄弟感情。
而且那时候,我和庄煦已经一块接活赚钱了,闹翻了,对谁都不好。
”
果然,在男人心里,爱哪有球鞋、钞票来得重要。
罗溪笑了,感谢陈斯骏的时间,说自己再做些整理,一会去他们直播间买串珍珠。
她感觉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庄煦是个做过投机生意的人,了解灰色产业运作规律,心狠、胆大、有谋算。
她有预感,炒鞋不会是庄煦的终点。
这个改换了身份,以巨富形象卷土重来,和蔺屹在一起的男人,很有可能在后来几年了,做了更大,更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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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能给女人买假货的人会靠谱吗
标价400万的母爱
距离妈妈来北京,过去一周。
你坐在车里,手握着方向盘,迟迟不动。
小区地下停车场三层,信息极差,收不到消息,接不到电话,在这里没有人能找得到你。
林秀姿、邱耀、秃头领导和催债的……一个都找不到你。
做了两个深呼吸,手松了又紧,你最终还是走下了车。
你只有这一处可去,1503,她给你买的房子,你的安全屋,你的底气和起点。
每次在感情里吃了苦,比如跟着去祭祖、比如邱耀长时间不回你消息,比如他妈吃饭时劝你辞掉工作,你都会想这都是小事,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你原本计划就算结婚了,这个两室一厅小房子也要留着,有处自己的地方,就可以随时逃跑、调整、重振旗鼓。
但现在,妈妈,让你把房子还给她。
你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要你一起还债。
“你是我养大的!从小到大,我在你身上投入了这么多,妈妈这么爱你。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肯帮?”叮!电梯到达一楼,一对母女走了进来。
母亲背着书包,牵着女儿的手,小女孩叽叽喳喳抬头说这晚上想吃的东西,母亲笑着点头答应,顺便问了问晚上有什么作业要写。
你站在电梯角落,双手环抱胸前,眼神落在小女孩书包上的粉红狐狸玩偶,心想:“过20年,这么个玩偶,都会被拿来算钱呢。
”爱来爱去,都是债。
一顿饭,一个玩偶,一套房,真到清算时候,都是债。
输入密码,推门传来电视剧声响,“臣妾要告发熹贵妃私通……”印象之中,妈妈从来都不看这些,“电视有什么好看的,只会浪费时间。
”她如此说。
从小到大,你学习练琴学跳舞,她都在旁边作陪研究,老师说什么一字不落地记录,回来再盯着你练习巩固。
她的存在,就是为了供养你更好地长大,她可以献出一切,自己的时间、家里的钱还有她的人生。
你大学毕业,将去留学时,妈妈隐晦地和你提过,爸爸很久不寄钱来了。
你当然有预感,在初中时候,爸爸还会从雅加达、龙目岛、科莫多、巴厘岛等地方寄来明信片,你从那些写了间断祝福的明信片上了解东南亚城市的明亮和原始,大象僧人、无垠稻田、精灵落崖……在你的想象和妈妈的讲述里,爸爸在闷热潮湿的印尼岛上做了大生意,大事业,他太忙了,但他从没有忘记过你们。
偶尔夜里还会有电话,妈妈痴语呢喃几句就开始抹眼泪,你会接过电话娇滴滴地汇报成绩和奖状。
到你高中,再也没有过电话,很偶尔会有明信片寄来。
再后来,爸的存在弱到只剩下卧室里一张收进抽屉的照片和那张很久不再取用的银行卡。
你回到北京工作,妈妈用那张卡里的钱全款569万买了这套房子,收房那天,她无比深情地,像小时候一样将你搂在怀里,摸着你的头发说:“宝宝,你不用担心钱,永远不用担心。
爸爸留给我们的,足够了。
咱们有十个铺子,妈妈也会做会。
”“小屹,妈妈没有的,你都有了,你肯定能比妈过得好,能找到个靠得住,让你过更好日子的男人。
”做会,又叫标会,是一种在榕市、或者是在整个福建省,流行的民间财务互助形式。
做会不是借贷,无所谓法律契约,全凭信任。
一个会头,找上十几到几十不等的亲友邻居做会脚,每月交上定量会费。
第一个月,会头拿走所有的钱自用;第二个月,众人聚齐竞标,每个会脚在纸条上自己要竞的数字,中标的会脚当月拿走所有会钱,他写的数字就成了他之后每月要交的利息;拿到过钱的会脚即成死标,每月固定交会钱和利息。
在榕市,似乎一直有做会传统,人皆做会。
小城市,多数人一个月不过几千工资,劳碌十年也攒不下钱,买房、结婚、做生意这些大项开支,只能靠做会参会。
惯赚钱的人,以会养会。
在百元会中以100元本金标到了两千元,转头参加千元会,千元会标到两万元,再去投十万,百万的会。
这就是榕市自有的一套金钱游戏。
妈妈在榕市没有至亲,但遍地都是朋友,别墅区的房子、和鹿城炒房团的往来、十年如一日的矜贵美貌和养出全校第一的女儿,让她在各个圈子行走地游刃有余。
她有很多会,百元、千元、万元、五十万,每个月钱如流水涛涛,源源不断。
有那些钱做底气,妈妈对你的期许和教育,从未改变。
但现在,这套游戏玩不转了。
前年开始,陆续有几个会头卷款潜逃,在榕市仿佛多米诺骨牌似地引发一连串的标会崩盘。
开始妈妈以为,这把火不会烧到她的身上,她是金钱的宠儿,就在你陪着邱耀去祭祖的那天,妈妈在榕市照常做会头开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