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4)
第一本非小说类文集,关于当代中国。
我出国前收到兰登书屋快递的精装本样书,其尺寸厚度和平装本差不多,我当时有些吃惊,不像正常精装本那样大而厚。
来到美国后读到评论说关于中国的书都是又大又厚,都是资料和理论;而这本小巧的书令人亲切,又充满故事。
然后我感叹兰登书屋编辑用心良苦。
今天和我美国的编辑LuAnn吃午饭,一位朋友给我们翻译。
我们先要了一瓶水,一边喝水一边交谈。
侍者上菜后转身时打翻了那瓶水,弄湿了我挂在一把空椅子上的外衣。
领班过来连声道歉,拿着白色餐巾请我自己擦干,同时解释如果他们替我擦干的话,我可能会指控他们弄坏了我的衣服。
我想起国内有老人在街上跌倒后没有人敢去扶起来的情景。
LuAnn告诉我,在美国一年只出版两万多种图书。
十多年前我第一次来美国时,美国每年出版十二万种图书,中国是十万种。
此后几年中国出版数量迅速超过美国,今年达到三十万种以上。
金融危机后美国自动削减出版数量,现在一年只有两万多种,而中国的出版数量仍然每年递增。
中国这种没有节制的发展,让我想起一句什么人说过的话:知道自己无知不是完全的无知,完全的无知是不知道自己无知的无知。
非洲
我记忆里有关非洲的两个叙述携手而来。
第一个叙述从遥远的童年里走了出来。
当时我正在经历着“文革”的岁月,毛泽东“三个世界”的理论如雷贯耳,我们人人都有这样的口头禅: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人民是中国人民的兄弟姐妹。
一些非洲国家的领导人接踵而来,他们和毛泽东握手的照片刊登在《人民日报》的头版头条。
这些总统大多拥有上校或者少校的军衔,记得有一位总统的军衔是准将,我们这些孩子立刻奔走相告:“这次终于来了一个将军。
”当时让我深感自豪的是我们中国无私地援助了非洲,为此我们的报纸、广播和新闻纪录片周而复始地报道这些光辉事迹:我们援建了坦赞铁路,我们的医疗队在非洲治病救人,我们的农业技术人员在非洲种植大片稻米
第二个叙述来自巴黎。
二○○八年春天我在为《兄弟》法文版做宣传时,遇到法国国际广播电台的一位多哥裔女记者,四十多岁,性格开朗,不断张嘴大笑。
采访结束后,她告诉我,她小时候有很多中国人到多哥帮助种植稻米,这些远离家乡的中国男人大规模种植稻米的时候,也大规模和多哥女人做爱,留下了大规模的混血儿。
这位女记者的一个表弟就是一个中国农业技术人员留下的孩子。
说到最后,这位多哥裔的女记者放声大笑,她说多哥曾经流行过一句谚语:“中国人留下的孩子比留下的稻米还多。
”
这两个关于非洲的叙述殊途同归,共同讲述了中非友谊。
酒故事
这个酒故事发生在奥斯陆,是我前往斯塔万格的前一个晚上。
我在挪威的出版社编辑阿斯比旺是个幽默的家伙,我们的翻译总是在他说完话后咯咯笑上一会儿,再把他的话翻译过来,然后是我笑了。
他声称请我去吃地道的挪威饭喝地道的挪威酒,走在路上时我开始想象那是怎样的一家餐馆,应该是古旧的房子和古旧的色调,说不定中间还陈列着一艘维京海盗船。
结果阿斯比旺把我们带进了一家专卖腌制鱼肉的商店,里面挂满不同种类的肉肠和不同种类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