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在空气中弥漫，沉重得令人窒息。

    僵愣许久后的裴清砚，缓缓站起身。

    他整理着被扯乱的有些凌乱的衣服，眼底的偏执几乎要溢出来。

    “不管你多恨我，多恶心我，我都不会放你走。”

    “你是我的老婆，永远都是。”

    “我会用一辈子赎罪，赎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温柔。

    “就算你永远不原谅，也没关系。”

    “我们一样要一起，白头到老。”

    楚惜宁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恨你？裴清砚，你不配。”

    “没有你的日子，我不知道过得多舒坦。只是你这个人让我从生理上都感到恶心。”

    裴清砚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剧痛蔓延。

    他移开视线，低声再次道歉：

    “宁宁，刚刚的事对不起......”

    “你应该饿了，我去给你重新拿点吃的。”

    他转身，脚步虚浮地走向门口。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玻璃碎裂声突然响起。

    裴清砚惊骇地回头。

    只见楚惜宁不知何时抄起了旁边的椅子，砸碎了窗户。

    寒冷的夜风瞬间灌入，吹动她凌乱的发丝。

    她弯腰，从一地碎玻璃中，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片，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裴清砚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宁宁！不要！”

    他惊恐地嘶吼，声音都在发抖。

    “把玻璃放下！宁宁，你别冲动！”

    楚惜宁握着玻璃碎片，眼神平静得可怕。

    “这一年，我觉得活着真好，也知道生命真的很可贵。”

    “但如果你非要把我囚禁在你身边，那我宁愿去死。”

    裴清砚眼眶瞬间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不要......宁宁，求你别做傻事......”

    他一步步朝她挪过去，哽咽着哀求。

    “求你......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厌恶到宁可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楚惜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一下，仿佛抽干了裴清砚所有的力气，心如坠冰窖。

    楚惜宁看着他，目光坚定。

    “要么，现在放我走。”

    “要么，我的尸体留下陪你。”

    “不......不要......”

    裴清砚痛苦地摇头，几乎要跪下去。

    “宁宁，别离开我......”

    “我以后再也不碰你了，真的！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不走......”

    “你说什么我都听，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楚惜宁看着他卑微乞求的样子，嘲讽的唇语开口。

    “裴清砚，你永远都是这样，以自我为中心，自私又自利！”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握着玻璃碎片的手，猛地用力。

    锋利的边缘瞬间刺破了她颈间的肌肤。

    一缕鲜红的血线顺着她脖颈流下，刺痛了裴清砚的眼。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