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离婚手续的过程异常顺利。

    周微全程沉默，只在最后签字时手抖得厉害。

    走出民政局，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周微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就当...就当看在过去的份上。」

    我轻轻抽回手。

    「周微，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这么快发现姜南伪造的聊天记录吗？」

    周微茫然摇头。

    「因为过去七年，你的每一条消息我都会秒回，你的每一个行程我都记得。

    「而你，连我用什么社交软件都不知道。」

    周微的脸色瞬间惨白。

    「我......」

    「不必解释了。」我打断她，「祝你以后幸福。」

    转身离开时，我听见她在我身后哽咽着说。

    「程北，难道我就不该拥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吗？

    「我已经把孩子打掉了，我想跟你拥有一个孩子，难道也不可以了吗？

    「我真的……错了……」

    周微的声音越来越哽咽，越来越低。

    而我并没有回头。

    第7章

    三个月后，林峰的公司成功上市。

    作为技术合伙人，我的身价翻了几十倍。

    庆功宴上，张晓给我发来消息。

    【周微复出了，去了家小律所从头开始。

    【姜南那小子卷了客户资料跑国外去了，据说还骗了她一笔钱。】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张晓好像成了我的耳报神，关于周微和姜南的事，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

    只是现在，我再也没了兴趣。

    我回了句【谢谢告知】，便继续和投资人交谈。

    宴会结束时，我在酒店门口看到了周微。

    她瘦了很多，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不再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周律师，倒像是刚毕业时的样子。

    「恭喜。」她递给我一个礼物盒，「听说你今天庆功。」

    我没有接。

    「有事吗？」

    我的语气客气中又带着疏离。

    好像我们过去不是夫妻，反而是陌生人。

    周微的手悬在半空，最终缓缓收回。

    「就是......想来看看你。」

    周微勉强笑了笑。

    「你看起来很好。」

    「嗯，我很好。」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最终周微深吸一口气。

    「我错了，程北，错得离谱。」

    周微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不该把事业当成忽视你的借口，更不该......背叛你。」

    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一切都晚了。」

    周微抬起头，眼里有泪光闪动。

    「但我想告诉你，我打掉那个孩子不是因为怕影响事业，而是......那根本不是爱情的结果。」

    夜风吹乱她的头发，我突然想起多年前图书馆门口，那个拦住我递还借书卡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