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看着沈暗秋走出房门，脚步声一步步走远后，我立马打开了电脑，然后有点开那个熟悉的软件和下面的评论，睁开了眼睛。

    果然。

    原本满是赞美的话语都变成侮辱。

    被夸奖的设计，被指责抄袭。

    甚至还有po出了那天在咖啡厅里，孟知醒打我的照片。

    我有些无力地躺在床上，然后躲进了被子里，紧紧攥住我的心脏，左眼留下一道透明的泪痕。

    41.雏鸟

    100.

    往日从不敢细想的那些不对劲，在此刻都一下冲入了脑海。

    沈暗秋，我还能相信他吗。

    我难受，却怎么也哭不出声音来，只能缩在被子里干【网址：??????.????????.??????】着嗓子无声地哭泣。

    最后等到累到有些无力，我红着眼眶，脆弱地又重新打开了电脑。

    和蓝牙耳机。

    电脑屏幕的光亮刺得刚哭过的眼睛有些酸痛，那些看似有理有据的辱骂声我只掠过一眼便退了出来。

    然后颤着手点到了蓝牙的通话界面。

    我是没用又怯弱，但不代表我是傻子。

    在刚才拥抱时，我把连接通话的蓝牙耳机，放进了沈暗秋的大衣里。

    101.

    只不过一阵沙沙的响声后，我就听见了对话的声音。

    是沈暗秋的声音，许是因为通过显得比正常时的声线要低沉沙哑得多。

    “你突然找我，有什么事。”

    说着，男人那边似乎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

    “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然然还等着我回去，他受伤了并且很伤心，很需要我。”

    听到这里，我心尖一颤，还没动容就又听到一个苍老、沙哑，像打破的砂锅的老年声音有些迟疑地回应道。

    “哈哈……是这样的啊沈先生……”

    是……我爸的声音。

    为什么会是我爸？

    我想过面对的人有很多，甚至连孟知醒都曾设想过，但为什么会是他呢？

    沈暗秋为什么会和我爸有交集。

    他们不该认识的。

    下一秒，男人就解答了我的疑惑。

    “您知道的，我来找你肯定就是有关然然的事，然然能和沈先生你这样的人在一起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对方的声音突然靠近。

    “只不过您也知道，我听您的话，被您这样突然弄到法国来，虽然都是为了然然……不过我也是需要生活的嘛……”

    为了我？

    我忍不住苦涩地笑了。

    他谢会什么时候会为了我呢，他只有他自己。

    这是我早已知晓的事。

    可更令我难受的，其实是他口中的“听沈暗秋的话”。

    什么听沈暗秋的话？

    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为什么要来法国？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似乎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刚才好不容易才压制下去的哭意又波涛汹涌了起来。

    为什么总是容易哭。

    摸了摸眼眶，我听见沈暗秋也传来一声细碎的轻笑，像讥讽。

    “你要多少。”

    “您看，再怎么说，我也是然然的亲爸爸啊……”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沈暗秋一直都是一副悠然无谓的模样，这时居然语气变得尖锐起来。

    我都能想象到他促狭着眼，低下眼眸，压迫感十足地质问道：

    “然然现在法律上还是你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