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猜到了。”谁知Jo倒很平静,“洗澡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又看见你房间里有个洞。”
“昨晚送你回来的时候。”
万姿哽住。
厚脸皮如她,也禁不住有点讪讪的:“对不起。”
“没事。”
顿了顿,他对上她的眼睛。
“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他显然说的不再是英文名。
本能想避而不答,但万姿被负罪感向前推着,勉强缓冲了一下:“……你先说你叫什么吧。”
“梁景明,春和景明的景明。”
“好,我们重新认识下吧。”
他这么干脆,她也不好再矫情,伸出了手去:“梁景明你好,我叫万姿,万物的万,姿态的姿。”
“你好。”
正式相识迟了这么久,理应用更长的时间补完。
何况手一旦握住,没有人要放开了。
有风,把下龙湾的水面拂起皱褶。
游船微微晃荡着,只把船中人推得更近。指节勾缠触碰着,然后是掌心,到最后,他们又贴在一起。
身上薄被滑落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东西,逐渐顶了起来。
滚烫的,戳在她腰际。
“你怎么又……”
心头浮起一丝预感,万姿尽量迂回:“……你该不会还在念书吧?”
“嗯。”
可此时,男人不再有心作答。
他只灼灼望向她,亮亮润润的,又像一只贪婪小狗,用眼神乞食着。
“万姿,我可以亲你么。”
万姿有点怔住。
行走江湖多年,收获搭讪示好无数,她从没被这么郑重地问过,索要一枚亲吻。
有小涟漪一圈圈泛起,她扬起脸贴过去,像衔一支玫瑰给他。
Jo,不,梁景明的味道很干净。
他提的请求,她反而是领路人。柔软唇瓣碾在他的皮肤,轻得像是浅啄。一点点延宕过去,先是锁骨,喉结,下颌,最后是他有棱有角的唇。
比起接吻,万姿更像是在作画。
红唇微张,细细描摹他的轮廓,轻挑吮弄又再度放开,点燃他喉间一团又一团火。在即将唇舌交缠的那刻,她又悄然停顿抽离,看着他狡猾地一笑。
又是她最爱的小把戏,欲擒故纵。
隔着层薄被,他们紧紧相倚着。梁景明呼吸粗重起伏,渡给她男人专属的热。
没说话,他只垂眸瞧她。沐浴在那样含蓄又直白的目光里,万姿觉得身上每个毛孔都打开了,静待他的温柔眷顾。
于是他俯身过来,让她如孩童般环住他的身躯,但所做的又是如此少儿不宜
缠绵的法式湿吻,尽情品舐她的唇。叩开贝齿时,他的舌长驱直入,反复交缠。
越亲越深,他仿佛想把她揉入身体。
事实上,他也快这么做了。
下龙湾的夜仍在持续,黑浓得仿佛没有尽头。
在越南水域,在不为人知的游船上,他们抛下尘世喧嚣,做回最纯粹的男与女。
时间已经没有了意义,只有肌肤相亲着,不问始终。
未尝不是一种永恒。
“我去洗澡了。”
这次,战斗过的痕迹留在她身上,万姿再精疲力尽,也得先打扫战场。
谁知她刚收拾干净出来,只见梁景明等着等着,竟然还裹着一条浴巾,就在她床上睡着了。
他显然也是累极了,睡得极沉。
对于男人而言,他的睫毛极其纤长,乖巧地遮覆着,看起来竟有点稚气。眉头还微微蹙起,好像还在梦中思考。
万姿忍不住蹲下来,伸手抚平他的眉毛。相比头发,他的眉毛已算柔软,羽毛般绒绒滑过她的指尖,滑过她的心头。
他小时候,一定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