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雪翠抿了抿唇,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大小姐什么意思?奴婢不懂。捉贼拿脏,您就是想冤枉奴婢,也要拿出证据。”
“大小姐是主子,想罚你就罚你,还要拿什么赃?”
含茹冲上来,呲她一句。
雪翠不理她,缩着脖子低头。
今天谢家人多,她一喊,多的是人过来看热闹。
端看大小姐要不要名声。
含茹看她这样子就来气,用不要的布裹了个还没来得及用过的崭新圆肚夜壶已经被销金水化了一半,壶身上还黏着红色的绸布,砸到雪翠头上,说:“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化的是什么东西。”
东西“哐当”掉在地上。
夜壶?
雪翠捂着晕了的头,捡起夜壶,上面还有销金水的刺激味道。
盖着绸布可不就和头冠是类似的形状!
她脸色一白。
上当了!
大小姐难道早看穿了她的计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明明藏的很好,一点痕迹都没露啊……
旁观的二丫,从茫然惊愕到愤怒,也回归了理智,不屑道:“谁都没说过大小姐什么东西被毁,连我都一直不知道。你一进来就说是头冠,还要什么证据?
“我就说你怎么忽然就不跟大小姐,敢情不止叛主,还敢谋害主子?你好大的胆子!有几条命够你作死?”
二丫看了谢玉惜一眼,大小姐瞒她瞒的好紧。
不知是不是也疑心过她。
又很庆幸,大小姐好手段,这就揪出了害虫,大家两不相疑。
要不是不想再为奴为婢,她还真舍不得这么好的主子。
谢玉惜看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
丫鬟收拾丫鬟就行了。
收拾谢湘怜,才需要她亲自动口。
“妹妹。”
谢玉惜端坐在圈椅之上,打量着谢湘怜。
看了这么一场好戏,谢湘怜已经花容失色,加上前段时间损失三千两的憔悴,整个人已经没有新娘子该有的喜气。
她几乎是瞪着谢玉惜,恨恨道:“你早就知道了,故意等着我往坑里跳?”
“是呀,我早就知道了。”谢玉惜笑着。
含茹不忘同时刺激一下雪翠:“晓得你犯事的时候,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就等着你现原形,还想抵赖!”
雪翠攥着手指,飞快想办法给自已脱身。
谢湘怜本来就不伶俐,一生气,更是忘了要说什么,柱子似的杵在那里,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妹妹,我知道你总是想赢我,可我从没主动想过和你比个输赢。”
谢玉惜确实没想过。
她要想的事情,比赢一个人多多了。
“但你总是赢我。”
谢湘怜的眼神很不甘心。
可还是要承认,在大家眼里看来,她就是处处不如谢玉惜。
“是,我常赢你,琴棋书画学得比你快,女红比你好,管家算账也不在话下。可是有一样,我从来没有赢过你,也永远赢不了你。”
兴许是本能,谢湘怜眼睛都亮了,挑眉问:“哪样?”
“你有一个活着的、疼爱你的母亲。”
提到小周氏,谢湘怜目光软和了些,得意笑道:“那是自然。”
爹纵着她,娘更是疼她如珠如宝。
这一点,谢玉惜恐怕要重新投胎才赶得上。
谢玉惜也不理会谢湘怜的得意,淡声道:“三千两银子,就当买断了从前的恩怨。”
这些年她在谢家过的不算幸福,但是也不是很糟糕,有居所,有照顾她的仆人,有教她的老师。
她其实还比较满意。
三姨母小周氏虽然重利,坏也坏有底线,从未动过伤她性命的念头,也没有这么做过。
还记得小的时候,小周氏在娘面前俯首帖耳,一度对她也很好。
坑走小周氏三千两银子,已经够作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