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胆子怎么这般小”（已修） 唐笙是最后一个出来的，手里抱着秦妙观换下的衣服。

    行走间，浓重的药味弥散开来，丝丝苦涩嗅得唐笙直皱眉头。

     秦妙观这人是真药罐子，已经要被腌入味了。

     出了门，她照例寻找秦妙观的贴身宫女递交衣物，抬眼搜寻半天没见着一个人影。

     秦妙观批折子时不爱有人打搅，身边只留一两人侍奉，唐笙据此推测，她应该是到外间了。

     小臂拂过层层薄幕，御座上清癯的身影也愈发清晰。

     半湿着发的秦妙观倚在御座一侧，手执奏疏，张着另一只手感受吊耳火盆的温度。

     这人似乎很爱加班到深夜，唐笙调至宣室殿多少天，就看到秦妙观寝殿的灯火亮了多少个寒夜。

    当值的宫娥理她有些距离，许多时候窗边只有一道纤瘦的身影，枯坐到天明。

     “陛下，您病体未愈，早些休息为好。

    ” 唐笙温声提醒，秦妙观闻言抬眸，眼底满是倦意。

     阖宫都知道女帝有不寐症，入眠难，想久睡也难。

    早前的皇帝春困秋乏偶尔还能免了早朝，到了秦妙观这几乎是风雨不误。

    朝堂上耄耋之年的老臣都困得睁不开眼的时候，一副病倦模样的秦妙观却还在听冗长的陈奏。

     “寒夜难眠。

    ”秦妙观换了封奏疏，“你自行睡去吧。

    ” 唐笙行了礼，从偏殿出去，秦妙观听到了一声短促的阖门声。

    殿内静了下来，长明的烛火滴下点点蜡痕。

     秦妙观的眼睛被烛火晃了两下，忍不住阖眸。

     再睁眼时，烛火已经被罩上了灯罩。

    覆在灯罩上的双手指节分明，看着很有力。

    秦妙观微扬下巴，果然看到了侍弄烛火的唐笙。

     她被秦妙观盯得紧张，手下动作笨拙了几分。

     宽大的衣袖探了过来，白皙纤长的指节托住了灯罩一侧，秦妙观的食指贴着唐笙的小指，冷热对比十分明显。

     “咔吧”一声，灯罩和烛台严丝合缝了。

     唐笙的心还在突突的跳，秦妙观却早已敛眸看起奏折。

     “陛下。

    ” “何事。

    ” 秦妙观和唐笙炯炯有神的视线交汇。

     眼前的小宫女好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要陈奏什么要事，秦妙观正色几分。

     唐笙喉头滑动，愣了片刻道： “您要喝茶吗？” 秦妙观的拇指捏皱了奏折一角，失语片刻，懒得搭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