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也怕定远侯府。
好在母亲决策果断,让她就带着身子嫁过去,一个月后谎称怀了裴家孩子,等生的时候再伪造个意外假装早产,一切就不知不觉遮掩过去了。
只是胎像不稳,若是怀着孩子冒冒然同房的话,很可能当场血流不止,闹出事端来。
最后出此下策,让徐望月替了洞房花烛。
待徐望月代替一个月之后,她就可以谎称自己有孕,到时候自然裴长意不会继续同房,处理了徐望月,一切就能回到正轨。
想到这里,徐瑶夜神色狠厉,一口一口抿下安胎药。
这安胎药药性极其强烈,明明困的不行,
可她却不肯去躺着休息,还是关注着隔壁的动静。
“嬷嬷。你说他们这么一点儿声都没有?”徐瑶夜自己经历过的,知道做这种事的时候,很多女子会受不住叫出声来。
可旁边洞房静悄悄的。
是裴长意...不,莫非裴长意压根就没有碰徐望月?
这不争气的东西,若是今晚没有和裴长意洞房,她们的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
徐瑶夜既心急,却又有些莫名的高兴。
果然,裴长意是看不上徐望月那乡野丫头么!
那丫头一直关在院子里,什么都未曾学过,也无人教授,哪有自己这大家闺秀来得讨喜。
肯定是没有让裴长意欢喜!
徐瑶夜心情不佳,腹中牵连着情绪,隐隐作痛起来,
她面色惨白,却又因此事暗自生出些欣喜来。
明明应该担忧自己计划失败的,可偏偏就是忍不住欢喜。
一时间脸上又哭又笑,让一旁服侍的婆子有些难以揣测。
就在她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的时候,隔着两道纱帘一道木门,里屋里传来一声隐隐的声音。
像是压抑难耐,又像是小声的嘬泣。
这边徐瑶夜已经历人事,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声音,瞬间白了脸色。
那头屋子里,裴长意也有些面色微红。
他未曾想,只是简单这样就将人弄得哭起来。
身下的人儿看不清表情,却一直呜呜咽咽,微阖双眼止不住,一会儿竟然又哭了起来。
裴长意淡漠的眸子里染着一缕无法自持的悸动情欲,却还是硬生生止住了。
他不太清楚,该不该继续...
第4章昨晚是谁
这可怎生是好。
这次大婚来得仓促,好在定远侯府实力雄厚财力非同一般,很快就准备好了所有的大婚事宜,才让这一场仓促的大婚做得很是体面。
十里红妆,百奏洋洋,给足了徐家排场。
但裴长意自中举之后,一直都在圣人面前,后来接了旨意统领典狱司,也没有闲暇时间插手婚事。
母亲赵氏别的都替他安排好了,唯独派人送来了一份春宫图。
裴长意自小聪明过人,凡事过目不忘。加上他本无心女色,所以这春宫图从送来那刻起就被埋没在桌案上,从来都没有细细翻阅过。
只有才最初接手的时候,被母亲的丫鬟盯着,裴长意才随便翻了两页。
他记性非比寻常,就这么浅浅几眼,这会儿却再难忘记那里面的东西。
饶是他才华横溢,却对此事一无所知。
只知道春宫图上的那些女子,皆是闭目享受,面露欢愉。
怎的,怎的同他的妻子现在的模样,完全不一致。
裴长意不知道哪一步做错了,甚至有些怀疑,是否是自己的问题?
他清冷此刻却开始迷茫的眸子落在徐望月眼底,徐望月本就有些难忍,这会儿见裴长意停下动作。
更觉难受。
书上,书上只画着要这样那样,没人告诉她,会是这样,徐望月止不住溢出声来。
徐望月满脸绯红,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应该咬着牙一声不吭。
要是惹得裴长意不快,岂不是前功尽弃?
黑暗中,两双眸子互相对视,一时间都很尴尬。
还是徐望月率先打破了气氛,用瑟瑟的声音小心翼翼询问:“郎君...怎么了?”
是不喜欢她吗?
随着她试图直起身子的询问,乌黑顺滑的发丝行肩头滑落,带着无尽的痒意侵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