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过他时常感觉有道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
沈聿珩转过头去,只对上谢语诗仿似在发呆的眼神,就像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他心中嗤笑一声,偶尔谢语诗跟他说话,他也是爱答不理。
谢语诗心中暗暗奇怪,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他。
默了她又自嘲,她确实挺不招人喜的。
谢语诗想在南辞身上找到那个人的痕迹,却无法自己无论如何想不起来沈聿珩喜欢什么,爱做什么,又有哪些小动作。
这半年来,她无数次回忆,可每一次回忆,都只能让她看见自己的冷漠。
这让她一次比一次更恨自己,恨到想毁了自己。
半月时间一闪即逝,临近进城前,谢语诗打马来到沈聿珩面前,递给他一块丝巾。
沈聿珩蹙眉:“公主这是作甚?”
谢语诗顿了顿,哑着嗓子道:“或许有些唐突,但南辞殿下的容貌不适合在盛京出现。”
沈聿珩挑眉:“为何?”
谢语诗看着那张俊朗无双的脸,拳头握紧,声音故作平静:“本公主的丈夫,楚国的骁勇侯,与殿下的容颜一般无二。”
说这话时,她眼神一错不错盯着沈聿珩,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神情。
沈聿珩眼中出现一抹错愕:“骁勇侯?”
他死后,谢玄竟给了他如此荣耀?
谢语诗没错过他脸上的震惊,试探的心思淡去,微微颔首:“这可能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但确实是真的。”
一旁的南农神情古怪:“当真如此?那为何公主一开始不说?”
谢语诗沉默无言,不知如何开口。
沈聿珩嘴角勾起:“为何跟他一样,我便不能露脸?公主不若将他叫出来,我们或许还能认个兄弟。”
说到这里他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南农:“小叔,我父王年轻时游历诸国可在楚国留下过什么露水姻缘吗?”
南农抬手轻拍他的头:“别胡说,你父王这辈子只爱过你母后一个人,更是只生下你跟你姐姐两个孩子。”
谢语诗苦笑一声,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本公主的驸马,在半年前的云鹫城之战中……牺牲了!”
听闻她一口一个丈夫、驸马,沈聿珩只觉得恶心。
倒是南农先是一声抱歉,随即看着沈聿珩手中面纱,轻声道:“辞儿,戴上吧,别惹麻烦。”
第21章
一行人进了盛京后,便直奔皇城。
刚走到紫微殿门口,便有人奔出来:“不好了,陛下又吐血了……”
看见谢语诗,来人脸上露出惊喜神色,随即又变为惊惶:“公主,您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陛下吧!”
谢语诗进去看了眼谢玄,不知说了什么,出来后对南农一礼:“拜托南前辈了!”
南农颔首,要进去前又看了眼沈聿珩。
谢语诗立刻会意:“前辈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沈聿珩抬手保证:“我不会乱跑。”
在这样紧急的时刻,不知为何,谢语诗竟被他这动作逗得心下一缓。
南农放下心,抬脚踏入内殿屏风后。
外面便只剩下沈聿珩和谢语诗。
殿内安静下来,只剩下谢语诗偶尔压抑的咳嗽声。
沈聿珩也不四处打量,安静坐着。
谢语诗见状,对着内侍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多时,几碟精巧的点心和一壶茶水送上来。
谢语诗低声如哄小孩一般温柔:“殿下,先垫垫肚子,等南前辈出来便带你去用膳。”
沈聿珩面无表情托腮,不做声亦毫无动作。
谢语诗也仿似习惯一般,倒是几个伺候的宫人心内惊异。
自驸马去世后,公主情绪便越发阴晴不定,性子更是冷得吓人。
此刻竟然会对一个小男孩这般温声细语。
尽管作普通打扮,但这宫里都是成精的人,一眼便看出来那是个十分尊贵的人。
一刻钟后,南农从内殿出来。
谢语诗连忙迎上去:“前辈,如何?”
南农瞥她一眼:“不是生病,是中毒。”
沈聿珩抬眸看过来,却看见谢语诗却毫不意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