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2)
斯星燃走到监视器前,叶瑰和执行导演都没有喊开拍,他从监视器里看见钟缺忽然起身走向窗边,太阳已经升起来,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他用手去遮挡光线,又让一束光顺着缝隙漏进来。
叶瑰坐在监视器前没有说话,斯星燃就也没有开口,他看着钟缺漠然的神情忽然变化,一潭死水忽然注入活水有了生机。
斯星燃没来由地觉得钟缺像在雨夜里没有打伞在街上走了很久的人,他的衣袂和心都患上了一场严重的风寒,而这一瞬间那些风寒忽然被治愈好了,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
所以他还是有过觉得能让自己找到活着的意义的时刻吗。
斯星燃出神地想。
叶瑰满意地笑了笑,冲执行导演使了个眼色,执行导演点头,接着录音老师吼了一句:“现场安静!”
钟缺周围无关的人全部清场,他看见执行导演走过来,问他:“可以了吗?”
钟缺没有说话,只点头。
“OK!”执行导演也撤出现场,场记将场记板在摄像头前对焦,等摄像老师冲他做了“可以”的手势,才开口道,“《寂寂有声》一场一镜一次,Action!”
陈青每一天早上都会写信,出租屋的空间很狭小,他的床挨在窗户的边上,床头对面的地方放着桌子,也挨着墙。
阳光从外面洒进来,就把他的本子和签字笔照亮。
今天他也在写,每一封信都有收信人,对象是十年后的他自己。
他的动作窸窸窣窣,在安静的环境里荡开一点动静,每写一句话他都要斟酌好久,仿佛是在做什么很重要的决定。
写完之后还会拿起来细细端详。
他的脸庞很清瘦,大约是工作之后总是加班的缘故。
他拥有着疲累,可是又对每一天的新生活充满新的期望。
陈青小心翼翼地把写好的信仔细地折叠起来,放进早已准备好的牛皮信封里,再从抽屉里拿出盒子,将信封放在叠放好的厚厚的一沓纸上。
这是陈青郑重的仪式感。
“卡!”叶瑰喊道。
钟缺起了身,斯星燃刚刚从他眼睛里看到的那点儿希望忽然消失掉,他面向着叶瑰,等待叶瑰宣判这场是否需要重拍。
叶瑰还在看回放,她总是习惯这样,过掉的镜头她要再三确认才会做出决定,确保在后期的剪辑之中没有任何瑕疵片段。
大约几分钟之后,钟缺才听见叶瑰说:“恭喜啊,很顺利,第一遍就过了。
”
“过了?”钟缺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叶瑰瞥他一眼,说:“怎么,你还想拍?”
“只是有点不可思议。
”钟缺笑着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在您这儿拍戏就重拍了二十多遍。
”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叶瑰听着对讲机,那头的摄影指导正在安排机位和灯光,美术指导跟他耳语说着什么,“人的年龄在长,总不能没有长进吧。
”
说完她拍了拍钟缺的肩,说:“行了,去吧,第二条得赶紧拍完,我们得赶在九点前去拍外景,不然待会儿的阳光和影子就都不对劲了。
”
场务继续打板。
第二场戏是过渡,陈青把信封好之后,屋子里那点儿寂静就忽然消失不见了,鸡飞狗跳的生活拉开序幕,他不需要打开窗户就能听见房东对自家小孩儿破口大骂的声音,原因是今天又赖床不肯去学校。
底下收废品收水电的大爷又在推着车吆喝,喇叭声跟临街卖菜的阿姨抗争着。
穿着拖鞋的姑娘哼着歌把手上的几串钥匙弄得叮当作响,还有对街的老式面包店早已经拍了长龙。
陈青喝掉桌上最后的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