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的警告意味并不足，在贺知行的耳朵里听来，更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更别提他的嘴唇还贴着江挚的腺体。

    身体里的信息素在一瞬间变得浓郁，浓郁到在他的血管里横冲直撞，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来，狠狠地将面前这个不知死活地家伙拆吃入腹。

    但贺知行最后一丝理智仍旧死命压抑着自己的信息素，没有让它溢出来太多。

    Omega极易受Alpha信息素的影响陷入发情期，可江挚的腺体还没有发育完成，只能陷入假性发情。

    使用抑制药物对江挚的腺体损伤很大，更何况，如果江挚一旦被他的信息素引诱到假性发情，两个人又会陷入那一晚的境地。

    这对两人的影响都太大了。

    “贺知行，你听到了吗？不准碰我的腺体。”

    见贺知行没有反应，江挚重复了第二遍，连语气都加重了。

    都不叫他行妹了，看来确实是着急了。

    贺知行身体一僵，这才听话地将自己的嘴唇缓缓移开了。

    江挚刚要松一口气，肩膀上却猝不及防地传来一阵痛感。

    是贺知行咬了他，在右肩上。

    一声痛吟从江挚嘴里哼出。

    紧接着，是贺知行有点含糊的声音。

    “……长点记性。”

    第15章牙印也算一种标记

    江挚落荒而逃。

    直到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他的心脏都还砰砰跳个不行。

    他没有拉窗帘，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漫进来，笼在他的身上。

    江挚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胸膛，感受着心脏在掌心下不断地急促跳动。

    他很难分清楚这心跳的含义是什么。

    紧张、害怕、刺激……？

    好像都不是。

    江挚思考了好半天，才分析出来，这貌似是一种颤栗。

    虽然贺知行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但对他倒是一直都挺好。愿意陪他胡闹，出了事儿还愿意陪他一起背锅，追人的时候也兢兢业业地为他出谋划策。

    就算把贺知行惹生气了也不会对他红脸，更不会骂他，顶多就是沉默几天不理人，反而把他搞得挺愧疚。

    在江挚眼里，贺知行简直就是个二十四孝好兄弟，绝对没得挑的那种。

    这么十几年，江挚自认为自己挺了解贺知行的。

    直到今晚。

    鼻尖仿佛还能嗅到那股浓郁的柑橘茶味。

    柑橘茶……

    乍一闻酸酸甜甜，回味的时候又带了点苦涩。

    其实一点也不像贺知行。

    性腺是生殖器官，信息素自然也有着极强的私密性。

    所以一开始贺知行并不愿意告诉江挚自己的信息素味道。

    但架不住江挚磨人。

    一连磨了他好几天，他只能告诉江挚，自己的信息素是果香型。

    江挚之前是Beta，闻不到贺知行的信息素。但他一直都以为贺知行的味道会是冷感的，比如说冬天里冷松上的雪，或者清晨凛冽微咸的海风。

    所以，当江挚听到贺知行说自己是果香型信息素时，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信。

    贺知行看起来冷冷淡淡的，怎么会是这种温和的信息素？

    江挚一直都以为这是贺知行骗他的。

    直到他真正闻到了贺知行的信息素。

    酸甜苦涩，很复杂的味道，却又意外的和谐。

    酸甜度适中，不甜腻，也不刺激，没有一般Alpha令人不适的攻击性，闻起来很舒服。

    ……似乎和贺知行又有点像。

    江挚和他相处的时候确实很舒服。

    贺知行虽然看着冷冷的，偶尔还会毒舌他，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哄着他体贴他的。

    说起来很不好意思，明明贺知行才是年龄小的那个人，可在两人的关系里，被照顾得的更多的反倒是他。

    所以，当今晚温和的柑橘茶变得苦涩刺激，强势又极具侵略性地将他笼罩包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