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2)
我感觉像是贴了个火炉,他呼吸又急重,想来是难受的,却还是抱着我不时的念叨:“大将军是朕的铠甲,只要你在,朕便能睡得安稳,以后怕是夜夜都离不得你。
”
这狗东西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蛊惑人心。
天快亮的时候总算是退了热,他出了一身的汗,我给他换寝衣,这才发现他的细白颈子不知被谁咬的满是齿痕,胸膛更遭罪,被指甲抓出一片血痕。
我抬头觑了他一眼,他抬起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平日那么清清冷冷高不可攀的一个人,这会看着我的模样竟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柔弱,正张着手等我给他换寝衣。
我似笑非笑道:“昭容心这般狠,竟将陛下抓成这般,陛下可治她的罪了?”
他怔了怔一时没答话,我心中不快,将寝衣丢给了张大监:“我手粗笨的很,怕碰着陛下伤口,还是你们来吧。
”
他似才反应过来我说的是什么,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低低的道:“是你抓的呀。
”
我轻哼一声:“你胡说!”
我与他荒唐时从不咬人,倒是他总爱咬我。
他觑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昨夜是哪个醉鬼,对朕又抓又咬的。
”
我想起昨晚那个梦,竟然是真的?
又听见他问我:“阿嫄还记得对朕说过什么吗?”
我哪里敢承认,只摇头:“不记得了,全然不记得。
”
他双手夹着我的脸,全然没有往日的冰冷,只挑着一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与我道:“阿嫄说,你要与朕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
哼,狗东西又胡说八道来诳我,这人,除了生了一副好皮囊,就这性子,倒贴一个金山给我,我都不想要!
第83章这狗东西嘴上说的情深意重,心里可防备的我紧
早上起床,周尧病容未减,他却已打算和我一同回宫。
张大监甚是担心:“陛下身子抱恙,这一路风雪只怕病更是重了。
”
他一面说一面瞧着我,就指着我劝劝。
我怕夜长梦多着实不大想劝,可不劝又显得我不管周尧的死活似的,只好违心道:“陛下还是养上两日再回去,臣妾先回去安抚安抚那些老家伙们,陛下拳拳孝心,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
大概以前我奏折里骂多了老家伙,他倒也习以为常,当日在西境做主帅时,为了筹措军费曾开放过夜市、也暗地里与胡人做过几回生意,也曾因户部克扣我粮草让部将提剑闯进户部尚书的卧房,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朝臣们可没少参我什么行事不遵礼法、徇私枉法一堆的罪名。
我这种大老粗哪里有文人嘴皮子溜,气的直骂娘,回回都是小和尚替我草拟奏书,写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忧国忧民和我不得已而为之的苦楚,若不是我干的这事,我看着都替这人委屈,然后我照抄了一遍送到京里。
周尧这狗东西还算英明,会安抚我说老家伙们食古不化不必与他们见识,然后末了还会加一句:再让人替写奏书便要扣你下月俸银之类的。
于是下回我便直抒心意直在奏书里痛骂老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才算满意。
我以为这狗东西与我一样不喜欢也不善文绉绉的酸腐文章,直到入了宫才知这狗东西七岁通晓四书五经,十岁通晓春秋,十六岁便能去太学授课,也难怪天下痛骂赵妖妃时,素有正直清誉之名的姚太傅却对他极是喜爱,一直保到他登上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