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一字一顿，眼神冰冷，“记在蒋氏账上。”

    我站在原地，如坠冰窟。

    五年前我生日那天，陆昭单膝跪地为我戴上这条项链的姊妹款，说：“大小姐戴蓝宝石最美。”而现在，他要把它送给另一个女人。

    白芊芊假装不安：“阿昭，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欠你的。”

    陆昭摸摸她的头，转向我，“对吧，蒋总？”

    这个称呼像一把刀插进我胸口。

    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小姐”变成了冰冷的“蒋总”？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眼里的温柔变成了厌恶？

    “好。”我听见自己说，“记我账上。”

    走出珠宝店时，天空飘起了雨。

    我没有撑伞，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和泪水混在一起。

    老陈急忙举伞过来：“小姐，别着凉。”

    “陈叔，”我突然问，“你还记得我十八岁生日吗？”

    老陈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眶：“记得。老爷夫人还在，两位陆先生给您办了个惊喜派对，整个花园都是蓝玫瑰。”

    是啊，那天陆昭陆远花了半年积蓄，只因为我说过喜欢蓝玫瑰。

    派对结束后，我们三个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陆远说：“大小姐，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而现在，他们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第4章

    回到蒋宅，我径直走向书房。

    这里还保持着父亲生前的样子，红木书桌上摆着我们全家福。

    照片里，父母站在我身后微笑，而我怀里抱着两只小金毛

    那是陆昭陆远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我的一切都与他们有关，

    但现在都变了。

    我也该走了。

    回到家后，我的血液凝固了。

    满地的衣物、相框、首饰盒像垃圾一样散落在楼梯口。

    母亲留给我的珍珠项链断线了，莹白的珠子滚得到处都是。

    白芊芊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我的房门钥匙：

    “蒋姐姐，你的东西都帮你搬出来了。”

    “谁允许你进我房间？”我声音发抖。

    她歪头一笑：“阿昭阿远帮我搬的呀。”她晃了晃手机，“他们说这间采光好，适合我养病。”

    我弯腰去捡母亲的照片，玻璃相框已经碎了。

    照片上是十六岁的我坐在钢琴前，陆昭陆远一左一右站在我身后，三人的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小心割手哦。”白芊芊突然踩住相片边缘，

    “对了，下个月我和阿昭订婚，蒋姐姐一定要来呀。”

    我猛地站起身，拨通了陆昭的电话。

    “蒋总。”他接得很快，背景音是陆远的笑声。

    “我的房间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是漫长的沉默，久到我几乎以为通话已经中断。

    直到陆昭冰冷的声音穿透耳膜：“芊芊喜欢那个露台。”

    我的心突然漏跳一拍。

    “老蒋总离世前把房屋归属权给了我。”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现在把你的卧室给芊芊住，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

    我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眼前忽然浮现出十八岁那年的星空。

    陆昭为了哄我开心，半夜偷偷带我去天文台。

    初春的夜风刺骨，他脱下外套将我裹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