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阿螳。你不在青州，跑来这干嘛？」

    「阿兰姐都来京城了，我为何不能来？」

    恣娘冷眼看着螳王身上的妖气，那不是区区吃人肉能练成，看来传闻吃魂魄一事是真的。

    而且是她认识的妖怪。

    螳王没注意到恣娘眼里的冷意，倒是高高兴兴地说：「我因公事在此，想不到会见到阿兰姐！我刚巧见到其他认识的妖怪。看来大家都爱热闹。」

    兰恣娘都想闲话家常时，一道符纸从空中出现，她向后退，螳王已转身隐身进墙壁里。有人捉住恣娘的手臂，她扭头看到一名十七、八岁的男子，相貌堂堂，双目清澈，唇红齿白，气质干净，他的眉间有股熟识感，她以前见过他？

    她的心像被人抽扯着，鼻子一酸，泪水无法控制下缓缓滑落。她只知自己很想哭，她是怎么回事？

    男子有些手足无措，心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姑娘，没事吧？」怎么突然哭了？

    恣娘回过神，知道自己失态，「……没事，但……请问刚才是？」

    「大白天下有妖……」男子停下，「姑娘莫留在暗巷，很危险。」刚才那只妖怪妖气深沉，应吃了不少人。

    他拿出帕子，顾不上礼教，替她抹掉眼泪。

    「谢谢，公子。」恣娘摸上他的手，他的手指白晢纤细，非常好看。他一愣，肌肤的触感凉快。

    她接过帕子，直接道谢。

    有个人突然开口，「公子……」

    「……姑娘，在下送妳回家吧。」

    「谢谢公子的美意，但不用劳烦了。」

    恣娘转身离开，公子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

    「殿下，人已走了啦。」季五提醒。他从没见过顺郡王用这种眼神看一位女子，难道主子的春天来了？

    「……回府。」顺郡王收起目光，往马车走去。

    〈二〉026春梦

    〈二〉026春梦

    窗外正下着雨，淅淅沥沥，但都没有减弱软榻上的灼热。

    他抱着柔软的躯体，头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异香，怀里的人儿轻喘呢喃。她雪肤透着淡红，把乌黑的秀发拨开，露出一张白净的鹅蛋脸，眉眼透着娇媚。

    他认得这张面容。

    之前对着他落泪的水眸，现也是含着泪水。

    她艳红的双唇轻颤道：「……我不痛了，阿祥。」

    她唤他阿祥？

    她伸出藕臂圈住他的脖子，呼着气，带着哭音撒娇，「里面……很涨……」

    「抱歉，小兰兰，」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充满怜惜，声调很像但又不太像自己的声音说：「都怪我忍不住了……」

    她轻吻他的唇，软软的、甜甜的，又带着果子香气。他觉得不够，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舌头互相纠缠，两人忘我沉醉。

    他想更进一步，要想方设法留住她，突然怀中的美人消失，场景变成一个庭园。

    平静的庭园好像有东西在潜伏。

    有一把男子的声音响起：「大师，我儿如何了？」

    另一把声音回答：「公子着了妖道啊……」

    他不明所以，身体却突然坠下……

    他猛然睁开双眼，见到熟识的床帐，他怅然起身，看着眼熟的室内摆设，确定刚才是梦。

    是春梦？

    是噩梦？

    还是……

    梦里某人说有人着了妖道，究竟是谁着了道？

    那位大师又是谁？

    「殿下？」季五察觉房内的动静，便过来询问。

    顺郡王闻言回过神来，「没事……」

    「……殿下，刚才有一只小纸鸢出现在王府。」

    「是什么样子？」

    「白色、红眼、翅膀有红色的字。」他看不懂的字，根本是鬼画符。

    「呈上来。」

    季五不敢怠慢，以托盘呈上，见顺郡王想伸手拿起，他阻止，「殿下，可能有诈。」

    「没事，这是师兄的传书。」顺郡王浅笑道。

    季五不再阻挠，站在一旁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