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念念！」

    顾西玦再顾不得伪装，猛地冲了过来，将人一把搂进怀里。

    不停地揉着随念念的膝盖，眼神柔得滴水。

    「怎么样？疼不疼？」

    「姐夫，是我不好，说了不中听的话，姐姐对不起，我道歉，你别生我气……」

    她一边说一边红了眼圈，整个人紧紧缩进男人的怀里。

    顾西玦的脸色立刻变了，看向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不是我……」

    「来人，给我打！」

    「竟敢当着我的面欺负念念，不知道你背后怎么对她，今天我就替你死去的爸妈好好教训你！」

    我筱然抬头，眼底的泪倔强着不肯下落。

    脚步声渐近，对上那些人狞笑的脸。

    我连连摇头，嘴里嘶声喊着不要。

    拳打脚踢像刀子似的一一砸在身上，拳拳到肉。

    有人扯着我的头皮重重往地上掼，有人踩着我的手在地上辗。

    我抬头，死死盯着一旁的顾西玦。

    而他正全神贯注地为随念念捏腿，仿佛这人是他掌心里的珍宝。

    每一寸皮肉都在喊疼，心像是被撕成了碎片。

    我闭上了眼，忍着嘴里的血腥味，蜷在地上缩成一团。

    记忆里为我撑伞为我做生日蛋糕的男人，渐渐模糊。

    「等等！」顾西玦突然开口。

    有人嗤笑一声：「看看！玦哥终归是心疼了！舍不得了！」

    顾西玦冷哼着摇头：

    「什么舍不得，只不过考虑到拍卖会……要是身上又青又紫，不好看罢了！」

    顾西玦紧紧盯着我身下的血，声音有些迟疑：

    「再说，她要是真的伤了，还有谁照顾念念？」

    随念念的面色极快地变了一下，眼底的嫉恨又浓了几分。

    可说出口的话却分外乖顺。

    「别打了，我不怪姐姐，也不要姐姐道歉……」

    顾西玦眼底的迟疑瞬间退了下去，扬了扬下巴开口道：

    「按着她，让她磕头道歉！」

    我像一滩死肉似的被拖起来，按在地上。

    身上的血，随着我磕头的动作，滴答滴答四下飞溅。

    那人见我没有开口道歉的意思，立马拧了下我后背的伤口：

    「哑巴了？快道歉！」

    我疼得吸了口气，眼泪不受控制般滚落。

    看着笑得甜美十足的随念念。

    嘴巴开开合合好久，我咽下所有的情绪，终是开了口：

    「好妹妹，对不起，是姐姐的错……」

    眼角的泪随着吐出口的话，哗哗直流。顾西玦面上闪过一抹满意之色，垂头摸了摸怀里人的发顶。

    隔着模糊的视线，我看见他眼底的柔色仿佛要溺毙人。

    可这样的温柔，他从没给过我。

    这一刻，我彻底死心。

    再次醒来，还是熟悉的婚房。

    满室的鲜红，刺得我眼睛生疼。

    门被推开，顾西玦走了进来，冷峻的眉眼隔着昏黄的光，多了一丝温柔的错觉。

    「醒了？昨天罚你是狠了点……」

    「但过错在你！你是她姐姐总要让让她。」

    「你放心，你身上的伤口我已经让人处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