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墨大惊失色：“啊…？！”

    ……

    梁子墨换好衣服后，程渡已经收拾好床单，也帮他把内裤搓干净晾上了。

    他拿着梳子走到程渡面前：“我想让你帮我梳头发。”

    程渡觉得有些新奇，从前他愿意伺候洋娃娃一样事无巨细的照顾他，梁子墨却不愿意被人这样对待。

    后来程渡问过，他说会总觉得自己被当成一个小废物了。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让程渡帮他。这会儿是洗内裤，帮梳头，吃早餐时，又让程渡帮夹菜，喂食。

    他比以前娇气很多，当少爷的脾气也上来了，但是程渡非但不嫌弃，还终于有一种终于被他需要的满足感了。

    他不再是一个被监视的学习机器，任人摆布利用。

    他也会被人真诚的爱着，需要着。有人等着他去照顾，他拥有了存在的价值。

    他们在家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梁子墨在程渡的陪伴下食欲大增，吃好休息好了，伤口也恢复得快，终于可以回学校了。

    程渡也算是直接住进了他家里。

    很快就到了校运动会，梁子墨参加跳高时不小心扭伤了脚，是程渡背着他回家的。

    再加上一连两个月两人一起吃饭和上下学，亲密无间的背影还是在学校落下了闲话。

    有人举报梁子墨和程渡早恋，梁子墨被喊去办公室的时候，意外发现了顾绍从老师办公室里出来。

    被老师问到是否是同性恋且还早恋时，梁子墨还愣了一下，他摇摇头说：“老师，虽然我性取向的确是男的，但我还没成年，不敢早恋的。程渡只是我的帮我补习，我妈她也同意了。”

    舒慧远在国外接到了学校老师的电话，她说相信自己的宝贝儿子不会早恋，至于儿子的性取向，那是他的自由，于是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

    事后，梁子墨拽着顾绍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顾绍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知道？”

    梁子墨毫不意外。

    “跟老师告状的也是你吧。”他说，“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我们以后还是别讲话了，我不喜欢你这种人。”

    顾绍愣在原地，“我是想……”

    “你不用解释了。不知道是我以前做错了什么让你产生误会，但我只把你当同学而已，好自为之。”

    梁子墨背着书包走了，没再听他解释。

    程渡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两人今天没有选择坐车回家。

    今天的天气算不上好，程渡给他裹了条围巾，揽着他的肩膀走在学校后边挂满红绿色彩球的小吃街上。

    “程渡，好像圣诞节要到了。”

    梁子墨把自己的手塞进了程渡的衣服口袋里，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今晚不加班吧？我会在家里等你的。”

    程渡笑了笑：“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

    “G市那晚999朵玫瑰，是我送的。”程渡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发红。

    梁子墨：“……”

    他们走回家的那天夜里下雪了，屋内开了暖气。程渡抱着他站在阳台上，看窗外暖黄的路灯照下的雪花。

    梁子墨说：“这是今年的初雪！”

    程渡嗯了一声，忽然很想知道过年时他许了什么愿望，也这么问出口了。

    梁子墨笑了两声：“我的愿望正在实现。”

    他许愿，要和爱的人长长久久。

    如今，程渡就在身边，妈妈远在海外但永远心系与他，他的愿望真的在慢慢实现。

    程渡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愿望。他心想，能参与他的人生陪他慢慢长大，也好。

    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比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