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经验不是证据。刘期遇的家庭条件很好，必须要完善证据链以防将来律师在法庭上挑刺。

    要不然检察院那边也说不过去。

    可要真像她说的，那许江就有强奸、非法拘禁、强制猥亵侮辱妇女的情节。随便单拿出一个来都是重罪。

    “大师兄！二师兄！不好了！”

    这时，老七撞开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

    “精斑对比实验结果刚才出来了，不是他的！”

    “律师也来了，许总和夫人两个，也都来了，还有部里那个谁！……我们，控制不住了。”

    -

    “姐，妈……”

    许成业一行人，从办公区出来，就看到许江，在再次见到姐姐和妈妈的时候，身体突然放松下来，红了眼眶。

    两个女人把他团团围住，许妈妈更是，当场手帕捂鼻哭了出来。

    身旁是部里的高官，拍着夫人的肩膀轻声安慰她：“人不是没事吗，嫂子别哭了……陈局，你看看你们这事儿整的。”

    “姐，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许江低头趴到姐姐的肩膀上，肩膀颤抖着似乎是要哭了。

    许成兰抱着他拍他的后背，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快，她注意到了许成业和陈烨这边，露出一个似乎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

    陈烨忍不住看向许成业，他现在似乎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抽根烟冷静一下。

    许江放开了姐姐，又回到妈妈的怀抱里。

    许成兰便朝着许成业的方向走了过来。

    许成业想也不想就往办公区走，陈烨快步跟上去，而许成兰踩着小高跟直接往这跑了过来。

    “哥！”

    她突然崴了一下。

    这一整天都在各处奔波，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全都疲惫不堪。

    许成业停下脚步，陈烨早已走过来扶助了许成兰。

    “成兰姐姐。……没事吧，”

    陈烨是8年前才出国。许成兰本就不显年轻，8年以后更是憔悴不堪，发根几乎全是灰白色。

    许成兰似乎没有认出陈烨来，茫然地朝他点了下头，然后朝许成业走来。表情还算不得好看：“哥，再怎么说小江都是你亲弟弟，你为什么不能在他身上，稍微网开一面？”

    许成业：“许文心还是你亲爹，你也要对他网开一面吗？！！”

    许成业陡然提高的音量，在空荡荡的走廊传出朦胧的回音。

    外面仍然有些吵，但已经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了，只是乌泱泱的闹得厉害。

    许成兰睁大眼睛看着他，良久后，才说道：“……那不一样。小江和他不一样。”

    许成业：“怎么不一样……呵，对，是不一样。”

    “他今天这样！都是你们两个，一步一步给他惯的-！！！”

    许成业指着许成兰，要不是身上还穿着警服，或许他早就开骂了，而不是在这里单纯提高音量地吼。

    许成兰却一脸委屈。

    “……你知道什么。”

    陈烨小声道：“成业……”

    许成业飞快地看了陈烨一眼，似乎也觉得在警局大吵大闹有失体面，所以又逼近了一步，指着许成兰压低声音道：

    “我告诉你，他现在已经把事闹大了，接下来这案子我没法跟，能不能过问都成问题。”

    许成兰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是什么事？”

    但许成业根本不会跟她透露半点案情线索，直接转身离开了。

    陈烨看看他决绝的背影，又看向满脸疲态的许成兰，最后决定还是先陪许成兰先离开。

    “成兰姐姐。”陈烨笑笑，“你别怪他。案情细节肯定不能透露，这是原则性问题。”

    许江如果真的涉嫌强奸和非法拘禁，那许成业作为他亲哥就必须完全避嫌。

    刚才老二把刘期遇的话透露给他，已经算是犯忌讳了，被布置了五千字检讨。

    许成兰似乎这才注意到他：“你是……小烨？是小烨吗！长这么大了。”

    陈烨腼腆一笑。

    许成兰似乎很开心遇见他，感慨道：“都认不出来了……真漂亮。你和小江两个，从小就是漂亮孩子。”

    陈烨回忆起小时候的事，“但那时候，见的总是你和许叔……许队。我没怎么见过许江哥。”

    许成兰失笑道：“你还叫我哥叫叔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