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李怀越的目光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表情很糟糕。
他走出来,将我一把扯出塞进后座,等我反应过来,车门已经砰地关上。
他当着我的面,跨过座位间隙,单手撑在座椅边缘,将副驾驶上的卓橦完全笼于自己的阴影里,低头吻他。
这个吻结束得很快,李怀越大概是被咬了,他抹掉嘴角的血迹。
“你也喝醉了?”卓橦问他。
李怀越笑了一下:“我喝醉了可不仅仅只会吻你。
”
他坐回驾驶座启动车子,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这挑衅的一眼让我知道,他同样有极其敏锐的嗅觉,已经完全看穿了我对卓橦的心思。
我几乎就要一败涂地,直到无意中刷到那条视频。
发布视频的账号叫lhy,记录的内容是一场生日宴会。
画面掠过一地狼藉的宴会现场,抬起聚焦已经坍塌的蛋糕塔,扫过香槟泳池上漂浮的彩带,一一送走参与聚会的宾客,最后画面放大,捕捉到一个青年。
抖动和高糊的画质下,卓橦的侧颜依然相当卓越,我一眼就能认出。
卓橦似乎觉察到自己正在被拍,他转头投来问询的目光。
视频的主人叹了口气,对他说:“我只是已经开始想你了。
”画面最后定格在卓橦微微睁大眼睛的表情上。
在高考结束的那个夏天,在卓橦从窗口飞出去之前,凌觉对他说过一样的话。
我终于明白,卓橦对李怀越不讲道理的强势追求为何呈现近乎放纵的态度,如果凌觉没有失踪,他或许也会跟随卓橦来到首都,在首都大学的数学系读研吧。
其实我并没有办法确定卓橦的想法,但我可以确定李怀越的优势正是他的劣势,他高高在上的自尊会毁了他。
而我需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不比偷偷在卓橦的衣服里放上追踪器,再栽赃给苏行秋难上多少。
但我忘了一件事,卓橦对我的纵容是有底线的。
8
奶奶在我大四那年去世。
她去世前一周,我和卓橦回家,和姑姑一起给奶奶过了八十岁生日,奶奶已经基本认不出我和卓橦,她频繁地提起我们父亲的小名。
其实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有了预感,因此姑姑打来电话告诉我们这个消息时,我和卓橦的情绪都还算稳定。
姑姑说,奶奶是在睡梦里离开的,无病无痛。
葬礼结束之后,我和卓橦都忙于准备毕业事宜,很少有空见面,但我非常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害怕他会像之前两次一样病倒。
我每天给他打一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及时增减衣物,有没有按时吃饭。
只不过说不上两句就会被卓橦反客为主,通常三分钟的对话里,两分钟都是我在交代论文进展和找工作的动向。
某天他问我有没有考虑过留学,奶奶在意识清醒时就立好了遗嘱,给我们留了一笔钱,再加上父母的那套房子,用作留学费用绰绰有余。
我当然是一口回绝,我才不要离开卓橦那么远,那么久。
卓橦没多说什么,他一向尊重我的选择,或者说,他并不想过多干预我的生活让我对他产生依赖。
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这意味着我们之间的联结越来越弱,好像总有一天,我们会变成毫不相干的两个独立个体。
我给卓橦打了一周的电话后,某天接起电话的人是李怀越,他问我:“卓淳,你还没有断奶吗?”
真奇异,自从我看过那个视频之后,李怀越的任何嘲弄都不会让我愤怒了。
但我还是装作生气地回答:“我哥的手机为什么在你这里?”
“你哥的人都在我这里。
”
“我要和我哥说话。
”我执拗道。
“你已经和他说了一个星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