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个人是小金吗?”她半晌问道。
任锦欢点点头:“如果不是他,那也不会是其他人了,我想回应他,想和他尝试未来可能,想将唯一的喜欢和心动都留给他。
”他给自己下了谶语,出于冥冥中的预感,“我不知道怎么选择才能不辜负所有,我想和他在一起,但是我也舍不得你,那天晚上,我看见你在外婆怀里哭了,觉得很难受,那么长的日子,那么长的日子,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孤独地面对。
”
周连锦抚上他的后背,虚虚看着前方,散射灯光倾泻到舞台,模糊视线焦距,她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儿子,像哄睡小时候的他一般,许久许久,她道:“你别怕,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
南方的初夏早早便有热起来的苗头,窗台栀子花在阳光下开得热烈,任锦欢沉沉醒来,坐在床边,恍惚中涌出自疚,担心昨天那些话会给母亲压力。
他环顾
他走到客厅,周连锦正在桌边埋头记着什么,类似宣传单的手册摊在一旁,“妈,你在做什么?”他询问道,慢慢走过去,发觉宣传单都是关于成人英语口语培训班时,不由一怔。
“我早上去咨询了附近几家英语机构,领了些试听课,感觉还可以,他们说现在
她一口气倒出这些话,挂着些许随意的兴奋,每一句都流畅到可以使人相信她,只有在最后,她才露出顿挫的紧张,期盼地看向儿子,“你看……可以吗?”
任锦欢没有回答,夏天的热意大概提前来了,耳朵似乎听不见了,喉咙也好像发不出声音了,只能闻到浓郁栀子花香,从窗台飘进家里,不知什么时候起,眼中已逐渐湿润。
他抱住母亲。
亲缘的维系除了来自血脉相承与家庭角色责任,还有诸多更深、更复杂、更坚不可摧的情感。
他们是母子,也是共同面对过生活风雨的战友。
周连锦拍了拍他,说:“你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动不动就抱我……小金挺不错的,要说唯一不好,就是可惜他不是我们无锡本地人。
”
任锦欢领会意思后破涕而笑:“你怎么还有这种老思想。
”然后他想起回来前同事的戏言,道:“妈,幸好你不是TJ人。
”虽然母亲无法理解这个梗。
两个月后,麦肯锡芝加哥office。
任锦欢收到时露消息是在来美出差第
“你要结婚?你什么时候脱单了?”任锦欢给她打去电话,怀疑两人不在一个时间线。
那边道:“反正比你早,你输了,给我打钱。
”
他笑了笑,实在好奇,“他数学很好吗?”他记得时露的择偶加分项。
时露回复:“虽然他智商没我高,但能数清苏打饼干上有多少个小孔。
”
听到这里,他就明白了新郎是谁,委实不可思议,“你不是说不找金融圈的吗?”
然后对方发了个被打脸的表情,一本正经道:“人要善于和过去的自我和解。
”
很好,世界的本质就是“真香”。
“你俩怎么搭上线的,我居然一点都没听说?”浭陊好
对面轻巧道:“看来我们都需要重整情报网,你不是也瞒我很久吗,你和你的‘香根草’?”
他愣了愣,哑口无言。
“放心,我还没把你来美消息告诉其他人。
”时露道,“婚礼在下下周,圣地亚哥,你来吗,不来的话你可别后悔。
”
暗示不言而喻,任锦欢心头微热,金向棠也会去吗……他摩挲着指腹,很快,他笑着回道:“来,当然来,就算金价跳水、太阳磁暴、芝加哥炸了,我也一定来。
”
因为,一辈子只有一次。
时间来到两周后,加州圣地亚哥某中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