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我们讲话声音大得您也能听见?”我粗鲁地问。
“请您别烦我。
”他温和地说。
我又转向倪科尔。
“您看见了,这里不行。
”她说,声音很轻,“您得去我那儿。
那里就安静了。
”
“什么时候?”
“我现在离开。
您再呆一小时,然后叫辆出租车。
我把我的名片放在我的手下。
请您把您的手放在上面,然后我抽开我的手。
”
俄顷,我的手里就有了一张小名片,上面写的是“倪科尔”。
我弯身。
她走向门口。
那个瘦子目送她。
我坐下来又叫了一杯威士忌,同时看看我的表。
现在是十一点差一刻。
我没考虑就又点燃了一支烟,倚回去,观看那些跳舞者。
其中有许多人显得像是非常恩爱的夫妻,紧搂在一起和着老曲子跳。
大约一刻钟后,太阳穴上有疤的瘦子走了。
这儿的男人也差不多全都穿着燕尾服,只有少数穿深色西服,像我。
卡琳没有给我把我的燕尾服收拾进箱子。
我静静地坐在那儿,慢慢地喝着,感觉很舒服。
在酒吧里我总是马上就感觉很舒服,像在家里一样。
在全世界,大多数调酒师都很和善,大多数酒吧的气氛也很可爱。
这里的调酒师特别和善,当然也有不好的酒吧和不好的调酒师,但确实很少。
我又喝了一杯威士忌,心想,也许我还是想再年轻和健康一回。
但我两者都不是,也并不令我心痛。
乐队演奏着电影《野餐》里的《月光曲》。
我想起赫尔曼的游艇,它就叫做“月华”,被炸毁了。
我想,对于那些死去的人,这歌曲现在就像是一首哀乐,没人知道他们是凶手还是规矩人。
不,那七个船员可以相当肯定地视为正经人。
七比五,如果赫尔曼和他的客人们都是凶手的话,但是这完全没有依据。
假使这是有依据的,这比例真不赖。
多么无聊,我想,又叫了一杯威士忌,只还想着威士忌。
它是一种多么让人愉快的饮料啊,是一种多么让人神清气爽的饮料啊。
16
“贝尔纳德街,”我对出租车司机说,“巴黎宫。
C区。
”
“没问题,先生。
”他说着就开动了。
他驾驶的是一辆特大型雪铁龙车。
现在是夜里十二点过一刻。
这地址我是从倪科尔的名片上得来的,上面除了她的名字和准确的地址外还有区名:佩帝特区。
我们沿十字架路开了一小段,来到塞贝路。
在这里,司机陡然拐进去。
我望向窗外,试图辨认出街道牌,因为我想尽快多熟悉这个城市。
我们横穿过商店林立的安提伯斯路,经过戛纳那座讨厌的小火车站,来到了宽敞的卡尔诺特林阴大道。
司机沿着它向北开去。
宽显示盘上有一只闪烁的罗盘,小巧玲珑,这样我就可以辨清方向。
我们来到一个广场上,总消防队的大楼就在它旁边,左拐进圣简街,然后拐进贝尔纳德街。
我们来到的是一个豪华地区。
这个“巴黎宫”是许多住宅区之一,净是高楼大厦,部分建筑风格出色,飞檐翘壁,宛如城堡。
它们耸立于内城上方的山坡上,代表了戛纳的形象。
这些城堡里肯定住着数百人非常舒适。
豪华的住宅区总是地处绿化地带,有些在大公园里。
“巴黎宫”也这样。
司机让我在C区前下车。
在这儿他可以在一座停车场上调头开回去。
这幢建筑相当高大。
公园里长有棕榈树、杉树和松树。
月华如水,我眺望灯火通明的城市,眺望大海、港口和那里的无数灯光。
现在空气清新些了。
我深呼吸。
我从一座游泳池尾端走向C区亮堂堂的大门。
当我看到那两个家伙时,我都快到大门口了。
他们原先站在两棵棕榈树后面,此刻向我扑过来。
一个人把我的胳臂拧到背后,紧抓住我不放。
另一个人捂住我的鼻子,使我不得不张开嘴巴,于是他塞进一块湿布。
我又认出了这家伙。
他就是晚上在十字架路上找我借火的那一位,太和气太英俊的那个人。
他仍然显得太英俊了。
我嘴里塞着布团,发不出声,他开始猛击我的胃、腹部以及它下面的部分。
他使劲地揍,动作幅度很大。
此时此刻这上面不见人影。
两个家伙急急忙忙。
那位太英俊的出汗了。
我也是。
我感觉我的身体在爆裂,内脏涌出来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足三分钟,然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