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3)
骄傲。
您想喝什么!什么果汁?橙汁?还是宁愿喝奎宁水?苦柠檬?”
“苦柠檬。
”我说。
“等一会儿!”她光着脚跑进了房子。
我向前走向护栏,它朝向大海。
我一生中见过许多漂亮的城市和风景却从没见过这样一种。
就在我脚下,坐落着戛纳和它的豪华住宅区、街道、旧房子和教堂。
我实际上能毫无遮拦地望到大海。
向左望是安提伯斯海岬,右边我看到艾斯特莱尔山。
我看到那座大海湾的全貌,戛纳坐落在其中。
我看到住宅楼之间的棕榈园和花丛,看到旧码头和左边的第二座码头,显然是座新的。
那里停泊着许多游艇,有一部分相当大。
在刺眼的阳光下,全城的所有建筑都白光闪闪。
在蔚蓝的大海上,昨天的船只旁停靠了一艘美国的驱逐舰。
我看到帆船、游艇和摩托艇,它们留下白色的泡沫轨道。
海天一色,无际无涯,是的,漫无尽头。
一架飞机从相距不远处飞过,很低。
听不到隆隆声。
这架飞机在尼斯上方准备降落。
飞机很大。
“左边的码头叫做康托港。
”昂热拉的声音在我身后说,“所有的游艇都停泊在那里。
过去一点点您就能看到‘棕榈海滩’。
”
我转过身。
昂热拉递给我一只雾蒙蒙的杯子。
“您的苦柠檬,加了冰和一块橙子。
这样行吗?”
“好极了。
”
她自己喝柚子汁。
“这上面真是太美了。
”我说。
“是的,”她说,“我非常爱它。
不管白天黑夜,不管晴天雨天。
只要可能,我就呆在这外面。
”
“这从您身上看得出来。
”
她笑了。
“如果我用不着工作,我会整天在这儿度过。
就在这外面。
”她站在我面前,我头一回感觉到了她的皮肤的清新的芳香。
昂热拉不用香水。
“您请坐。
坐到遮阳檐下。
您头上什么也没戴。
这太危险了。
”她戴上一顶布帽子,选了一张太阳底下的椅子。
“这对我已经没影响了。
但在这里我头上总要戴点东西。
今天天气会非常热。
您想知道什么,卢卡斯先生?”
“您能向我讲的关于赫伯特·赫尔曼的一切。
”
“这没多少。
”她笑望着我,眼角形成了小小皱纹。
“我是通过他妹妹认识他的。
我给他们俩画过像。
先是妹妹。
他的画像长期放在我这儿。
他上周来时,他妹妹一定告诉他说,那张像没画完,还在我这儿。
于是他来到这儿,一共三次。
总是来一两个小时,如今画是完成了,而赫尔曼先生却死了。
我得给他妹妹打电话。
”
“我可以看一看这幅画吗?”
“当然。
”她已经站了起来,领我走进房子。
她走起路来出奇的轻盈敏捷,动作优美。
我穿着袜子跟在她身后。
现在我身上又疼起来了。
画室很大。
我看到了十几幅画了一半的肖像,一张大桌子上搁着画家的沾有涂料的白外套、调色板、颜料、画笔、松香瓶、画布和画框。
昂热拉领我走向一幅没有镶框的肖像,它倚在一个角落里。
“这里,这就是他。
”
我打量那幅画。
我自信对绘画还是略懂一点的,根据我的理解,我觉得昂热拉是个好肖像大师。
这幅画只画了赫尔曼的头部。
如果这幅画没被美化的话,那么,银行家赫尔曼的脸真是可喜可贺。
从其它的画看,昂热拉不像是个会美化她的顾客的画家。
我看到一个形象高贵的头颅,慈祥的灰眼睛,嘴角一缕友善的微笑,高额头,灰色的浓密短发。
高贵,无比高贵这就是这张脸给人的印象。
“他看上去精神饱满。
”
“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