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殇勾唇，缓缓走到程落薰面前，半蹲下身，“你猜我去干嘛了。”

    他去干嘛，她怎么知道。

    程落薰移开视线，消瘦的小脸执拗的侧过去。

    “我派人去京城了，听说你父亲在找你。”

    什么？派人去京城！

    程落薰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最害怕的就是家里会知道她的处境。她的父亲程聿已经年过九旬，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在经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受不了的。

    可是慕容殇，他能安什么好心。

    程落薰抬起脑袋，恨不得把脖子都伸过去，眼底浮起森冷怒意，“慕容殇，你又在盘算什么。”

    哟，你说呢。

    慕容殇从腰间取下一个卷好的青色手帕。

    手帕上还绣着许多歪歪扭扭的翠竹，一看做手帕的人女红就不好。

    程落薰瞪大了眼睛，那是她出征之前送给她父亲的。

    怎么会在慕容殇手里！

    你......

    程落薰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殇，“这手帕，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闻言，慕容殇狞笑着缓缓打开手帕，哗啦啦。

    十个血淋淋的指甲散落一地。

    这...这是？

    “这是你父亲的。”

    程落薰脑袋轰的一下炸开，生拔下来的指甲？

    怎么会，发生了什么！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曾经的真相

    “慕容殇！”程落薰用力扑上去，还没靠近几步，就被慕容殇一掌挡开。

    噗

    血散还没清退，再加上慕容殇那一掌带着半攻击性质，程落薰直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你到底对我父亲做了什么。”程落薰语气颤抖，指甲都扣到了掌心里。

    “没做什么。”慕容殇轻蔑的看着脚下虚弱的女人，“我只是说你兵败而归，其罪可诛。”

    “你父亲怕我伤害你，立马就拔了自己的指甲，替你请罪。”

    “而且我今天截下了一封书信，看样子，还有人想救你。”

    慕容殇在旁边侃侃而谈，程落薰脑袋都懵了。

    所以是父亲三朝元老，为了保护远在边关的女儿，不惜伤害自己，求得孩子平安？

    怎么能这么做！程落薰咬紧嘴唇，心里无限愧疚。

    她从小就给父亲惹祸，现在长大了，也还是不能让他省心。

    “慕容殇，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是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家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慕容殇半蹲下身，猛的捏住程落薰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泛白，“你出征之前就是你父亲告诉你，必要时候，可以阵前夺帅。”

    “你们家真是蛇鼠一窝，一样恶心。”

    慕容殇眼里满满都是憎恶厌烦。

    程落薰扭头挣脱开慕容殇的手，“我父亲是为了大局着想，不是你柳家那种龌龊之辈。”

    突然，程落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神锐利的看向慕容殇，“那你当时为什么来找我？”

    慕容殇不屑的瞥她一眼，“你不是猜到了吗。”

    当日出征，柳芸执意自己领兵，是慕容殇来找了程落薰对她百般劝说，她才请求皇上一同前往边境。

    本来还以为是慕容殇信任她，现在看来怕不是一场利用。

    就是关键时刻让她当个替死鬼而已。

    “慕容殇，你算计的真好啊。”程落薰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你是不是从认识我的时候开始，就这样算计我。”

    祁韵国上下，也只有她和柳芸能够在这方面齐肩。

    “是。”慕容殇毫不犹豫的说到，“可惜你没用。”

    程落薰简直像遭了晴天霹雳，先前的留恋一扫而光，她重新审视一遍这个男人。

    漆黑深沉的眸子里，是望不尽的深渊，整个人身上都是戾气。这样的感觉，完全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阳光俊朗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