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一会儿就好。”
沈皙白坐在床沿,握着她的脚搁在腿上,在她脚趾上抹了点药。
用掌心的热力柔化了,慢慢替她揉搓。
大约因为他有运动的习惯,手指有些粗粝,摩挲脚趾的感觉很难形容。
是一种不可忽视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时有微的脸渐渐烫起来。
夜色渐深,房间里只留了一盏台灯。
昏暗的光线里,沈皙白的眸色愈发深沉。
他抬眼盯着她,“说明书上说,得揉一个小时,你要是困了就躺下睡。”
老天爷欸,他还在,她怎么敢睡!
再说,她还要等爸爸报平安的电话呢,不能睡。
“妈妈已经进手术室了,我等她出来。”
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火辣辣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时有微蹙眉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疼?”
沈皙白看出她紧绷的神情,手上力道随之放轻了些。
“还……还好。”
时有微调整了下表情,极力装作没事的样子。
沈皙白随意问起白天发生的事。“学校论坛的事解决了没有?需不需要我帮忙?”
时有微摇头,“不用不用,沈叔你工作忙,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我的事我能解决好的。”
她默了默,“有人帮我澄清,应该很快就没事了,嘶”
脚上陡然传来一阵疼痛,时有微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抱歉,”沈皙白不痛不痒道歉,“弄疼你了。”
他垂眼盯着她的脚趾,圆圆润润的,珠子似的很可爱。
“是那个叫李程星的?”
时有微点点头,“他跟我是同院校的校友,学校活动的时候,经常遇到。”
经常遇到……
偶遇还是刻意?
他勾唇笑了下,“爸不放心你,让我替他去学校跟你们教授打声招呼。虽然是误会,但这件事带来的影响还在。总得有所表示。”
时有微垂着头,声音闷闷的,“我爸拜托你去的?”
“嗯,”沈皙白继续说,“还有,我告诉爸你昨天领证了,至于跟谁,你自己跟他说。”
时有微猛然抬头,“啊,你说啦!”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时有微拿起手机看,是爸爸。
她一颗心提了起来,满眼惊慌,不太敢接。
沈皙白抬眼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备注,眼底淬着笑,“接吧,应该是报平安的电话。”
时有微吞了一下口水,划开接听。
“喂,爸爸,是不是妈妈的手术结束了?”
电话里,时倾洲的声音微扬,“微微,你妈妈没事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真的吗!太好了!妈妈平安,太好了!”
时有微激动得不行,“爸爸,再有大半个月学校就放假了,放假了我过去看妈妈。”
电话里沉默一瞬,时倾洲的声音有些勉强,“微微呀,虽然手术成功了,可医生说你妈妈体质弱,还需要在无菌病房里多观察几天,你来也见不到。”
他给出建议,“不如趁着暑假,在国内找个单位实习,为明年毕业工作打基础。”
时有微沉浸在喜悦里,什么都没听出来,“可我想你和妈妈了。”
“再过一两个月,等你妈妈身体好了,我们就回来了,”时倾洲担心女儿问出些什么,岔开话题,“我听你沈叔叔说,你换了个人领证了?对方是什么人?”
时有微心虚地看了一眼沈皙白,转过脸小声说,“就是以前喜欢我的一个同学,我请人家帮帮忙的。”
女儿草率跟人领证,当爸爸的怎么能放心。
“叫什么,你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爸爸,爸爸回头找他谈一谈。”
时有微吓死了,忙说,“爸爸,不用了,沈叔替我把的关,人没问题,各方面都很好。我跟他之间就是协议,等妈妈好了,以后会离婚的。您照顾好妈妈,有沈叔在,不用担心我。”
时倾洲叹息一声,“别的爸爸不问,你只告诉我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