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微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问沈皙白，“沈叔，程星呢？”

    沈皙白按灭烟，“他伤口疼，去医院处理伤。”

    他往大厅深处看了一眼，“走吧。回家。”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

    时有微回房洗完澡在房间里的梳妆台前坐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忆着今天一天的事。

    看看时间，妈妈那边应该是下午。

    时有微试着给爸爸发视频。

    视频接通。

    那头应该是一间会议室，里头有人用D国语言夹杂着英文在交流什么。

    时倾洲转换了镜头，低声叫了她，“微微。”

    然后起身出去，往人少的地方走。

    时有微没应声。

    她还有些气爸爸骗她。

    如果不是她细心，发现那张照片有问题。

    只怕她还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

    万一妈妈有事，没挺得过来，她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时有微捂住眼缓了好一会儿，调整好情绪才又将镜头对准自己。

    “爸爸。”

    对于自己的谎言，时倾洲也有点愧疚，“微微，别怪爸爸。你妈妈进手术室之前交代爸爸，无论情况怎么样，都要告诉你是好消息。你妈妈……唉，无论自己怎么样，只希望你幸福。”

    时有微懂。

    但是，比起善意的谎言，她更希望知道真相。

    妈妈希望她幸福和她希望妈妈平安是一样的。

    她哽声说：“妈妈现在到底怎么样？沈叔说他请陆家请了全球的专家替妈妈看诊，专家到了吗？”

    时倾洲翻转镜头，玻璃墙内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你看，会议室里全是比利时来的专家，他们已经在用新的方案替你妈妈治疗。今天已经有了初步疗效。你放心。”

    “这么快！”她眨了眨眼，让爸爸把镜头拉近些，“让我看看投影上的内容。”

    虽然不是完全相通，但同为医学，有些基本要义是一样的。

    时有微怕爸爸又糊弄她，要自己确定。

    时倾洲说：“手术当天，我告诉你沈叔手术结果不理想，他就已经找人了。”

    原来沈叔早知道，他也骗了她！

    可他又在尽力帮忙……

    时有微确定那些专家讨论的就是妈妈的病历，这才放下心来。

    跟爸爸聊了几句，结束了视频通话。

    她呆呆坐到床边上，想起沈叔，想起去派出所路上那个深长的吻，不自觉抚了抚唇。

    那时候的感觉还在。

    跟前两次不同，这次带着浓重的情绪，很急切，很霸道，又很……色情。

    脸又烫起来。

    她倒进被子里，翻了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叔到底什么意思！

    跟季砚所说的一样，出于身体上的需求么？

    沈叔明明是个克己复礼的人，以前从来不这样……

    想不明白。

    她拿出手机想发消息给柠柠问问。

    可她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一旦问了，不挖出吻她的人是谁，能烦死她。

    小暖的名字在联系人前列，要不侧面问问她好了。

    时有微：【小暖，有件事想问问你，你睡了吗？】

    对面秒回。

    沈汐暖：【没呢，什么事你说。】

    真正要问的时候又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