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窗外暴雨席卷。

    一声轰鸣，闪电在黑色的一望无际的天边划出一道裂痕。

    男人蓦然睁眼，才发觉枕边人不见了。

    “瑶瑶！”

    他连忙起身，环顾四周没有半点她的踪影。

    “沈瑶！沈瑶....沈瑶！”

    从沙发边的小阳台到浴室，他望着眼前这一幕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少女躺在浴缸里，几乎溢出来的水，弥漫着血腥，她的手腕沉在底下，不断涌出鲜血...

    盖尔没时间犹豫，扯下一旁的白色浴巾，抓住她划破的手腕，紧紧地缠绕。

    “不...沈瑶！”

    他抱着轻瘦的少女，一身睡衣，冲出公寓。

    暴雨天里，黑色越野疾驰而过。

    “快帮我联系医生，有个紧急病人，马上到！”

    他挂断电话，车子拐进了另一条街......

    突然出现在医院的投资人引起众人关注。

    男人穿着一身睡衣，发丝被雨水打湿，眼角那不只是泪水还是雨水，抱着脸色发白的少女，紧张又局促。

    “先生，先把病人放下来。”

    护士推着床，将沈瑶放下，快速推进了抢救室。

    当红色的灯亮起，盖尔虚脱地坐在地上，双手颤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当年母亲自杀那一幕似乎又在重演，他的血液里带着那个男人的劣根。

    他双眼猩红，手上还有沈瑶的血。

    是我的错，沈瑶......

    直到红灯熄灭，盖尔连忙起身，急促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抢救过来了，但流血过多，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先办住院手续吧。”

    “好。”

    \

    沈瑶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纯白的房间。

    手腕好疼...

    记忆逐渐回笼，她想起来，是她在浴室里...自杀了。

    “沈小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护士按下床边的铃，医生随即赶来，又是一通检查，最后松了口气。

    “沈小姐，你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再过一天就能出院了。”

    “嗯...”

    沈瑶苦涩一笑，无力地继续躺在床上。

    原本以为盖尔会出现，没想到直到她办理出院手续，都是护士帮忙的。

    回到公寓，整个房子里没有任何盖尔的痕迹。

    他直接强硬留下的衣服全清了出去。

    铃

    骤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她一跳。

    “喂...”

    “是我，东西都搬走了，我不会再缠着你，别再做傻事了。”

    她预想过这是盖尔打来的电话，却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些。

    安静了许久，她才开口道：“知道了。”

    “嗯。”

    盖尔挂断电话，喝光了手里那瓶酒，猛地砸在地上，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视线落在不远处柜子上的合照，稚嫩的少年和温柔的女人在游乐场的合照。

    他望得入神。

    关于亲生母亲的最后一段记忆，停留在十七岁，他拿着获奖证书回家的日子。

    母亲倒在血泊中，手腕的口子极深，鲜血弥漫整个房间，送到医院却没有救活...

    他生涩地咽了咽口水，仰头靠在沙发上，沉重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