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2)
死亡就是这样一回事。
徐冬河靠在网吧脏兮兮的玻璃推拉门边,看着远处修建地铁的施工工地。
这条地铁会艰难地修建六年之久,到18年年底才开通。
徐冬河和李致知去旺旺速食店吃东西,有时候要坐公车经过这条一直围建起来的路段。
他们靠在一起看着城市建设无聊的施工现场,在熟悉的车站下车,走进熙攘的人潮里面。
虽然是没有梦想的少年时代,也是珍贵的少年时代。
但是李致知的已经结束了。
徐冬河低头呼了口烟。
李宝珍和他见面的时候说,李致知在今年年初开始就患了类似分离性障碍的病症。
所以常会反应不过来自己为什么身在此处。
那是一种相当恐怖又无力的体验。
徐冬河想象着他在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面对失去对自己的控制那种恐惧。
他才十五岁。
徐冬河把烟掐灭,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他和眼镜仔两个人各自回了家。
徐冬河慢慢走去了2046D。
他不肯配合失去控制之后,叔叔的人一直到处找他。
有次跟他在街头打起来,徐冬河拎着一个人狂揍。
一直到派出所警员过来拉人。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叔叔他们为晚上的斗殴比赛又物色到了其他的人物。
徐冬河穿过小网吧,按开隐藏电梯。
网吧里熬夜打游戏的人呆滞地抬头瞥了他一眼。
徐冬河坐电梯下行到地下一层。
他就站在电梯边,舞池里又开始上演困兽斗。
竞技场周围的人欢呼尖叫着。
他有一瞬间觉得李致知正和他站在一起,看着夜晚的荒诞闹剧继续上演。
他和李致知说:“不要怕。
”
徐冬河出现的时候,叔叔就看到他了。
他挥手和徐冬河招呼了一下。
徐冬河自顾自低头走过去和叔叔说:“我想回来干活。
但要先和你谈谈。
”
叔叔会意,跟着他走到较安静的安全楼梯边。
徐冬河伸手关上了安全楼梯和酒吧之间的安全门,声控灯兀自亮起来。
叔叔的笑容冷下来。
徐冬河靠在墙边,喃喃自说自话着:“我和眼镜仔去派出所问过很多次,老余交过去的证据去哪了。
他们说不清楚不知道,没有这样的东西...”
他顿了一下,又说:“李致知每半个月去精神科开药吃药,我也不清楚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
他抬头问叔叔:“为什么?”
叔叔把手搭到徐冬河的肩上,刚要说什么。
徐冬河忽然抓住他的手,捂住嘴巴。
叔叔挣扎着抬脚踹在徐冬河腰上。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徐冬河后来在叔叔的后脖颈狠狠劈了一下。
叔叔眼睛翻白了一下,倒到了地上。
徐冬河做完这些,靠到墙边愣了会儿神。
安全楼梯上忽然有脚步声下来。
徐冬河咽了下口水,冷下脸抬头看了眼楼梯,又低头去看真的被他打晕在地上的人。
他摸出了包里带着的水果刀。
楼梯上的人走到二楼和一楼的转弯处,看着徐冬河。
眼镜仔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端了端眼镜,说:“我也来找他。
我开了车。
”
他们两个把人拖到了那辆旧货车上。
眼镜仔开着车摇摇晃晃开过地铁施工沿线,在晚夏夜晚街道上莫名其妙地和徐冬河说:“暖空调修好了。
”
他尝试开了一下。
徐冬河太阳穴边淌着汗,点点头。
结果开了暖空调之后就调不成冷空调了。
这次是外面热,里头也热,两个人坐在昏闷如蒸箱的小货车里,把车开到了老余家楼下。
现在老余家空置着,眼镜仔又有钥匙。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到把人带到了这里。
他们又慢慢把人拖上了楼,放到了老余家的客厅里。
做完这些,眼镜仔和徐冬河在餐桌边坐下来,满身是汗地发着呆。
过了会儿,眼镜仔抹了下眼镜上的汗珠,开口和徐冬河说了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话。
他说:“我今年三十四岁,比老余小一岁。
初一还没上完就进劳教所了。
爸爸妈妈是很好的人,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我养得这么坏。
我妈妈做饭很好吃的,还会做各种小点心。
她说炸肉丸要做得好吃,调馅的时候可以在里面加一点葱姜花椒水。
这样炸出来的肉丸会有汁水...”
眼镜仔顿了一下,继续说:“我是大人,这件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