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方,但那些孩子还是很好相处的。
”
“书院可以带侍女么?”
“看你这话说得,少爷我现在是书院院长,能不能带不是我说了算?”
小侍女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昨天我去菜市看见有人在卖鸡仔,我想买几只回来养在后院,听说苏州城每家每户的女子都可以接丝织的活儿干,我女红不太好,但熟悉一下应该也可以纺出来,等以后还可以给顾怀你做衣服,对了做饭的灶台有些垮,顾怀你明天打点水重新糊一遍...”
夜色微沉,着落在偏僻角落的独栋小楼中,主仆二人的剪影被烛光映照在窗纸上,那些财米油盐的话语,也渐渐消散在江南的夜空里。
第十七章平静被打破的瞬间
“昨天放课前留下的作业,我今天早上批改了一下,很可惜的是,及格的人只有四个。
”
学舍的讲台上,顾怀拿着戒尺,有些无奈:“你们都是商贾人家的子弟,按道理来说,对算学一道应该算是比较有兴趣和天赋的,结果作业做成这样,实在是让我有点怀疑自己有没有做先生的天赋。
”
学生们都年纪尚小,哪怕是平日调皮捣蛋的小团体,挨了训时也是会知荣辱的,只是今日学生们的目光都忍不住往学舍的一角投过去,连顾怀也颇有些不自在地瞥两眼。
杨溥就坐在那里。
昨日刚打了交道,今天杨溥就真来了学舍旁听,上课之前顾怀本想着告诉学生们以后的经学课由杨溥来上,才发现自己连这老头叫什么都不知道,便也只能让学生们称一声老先生。
书院里多出位教习,而且看起来是不苟言笑颇为严厉的那种类型,尤其是杨溥往那儿一坐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学生们自然比平时要老实得多,也让顾怀有些感叹自己平时是不是对这些孩子太温和了。
但不管怎样课还是要上的,经学课定在了数学课之后,顾怀也就花了一早上把之前遗漏的数学基础课程补完,等到寒山寺钟鸣,学生们都兴冲冲地跑出去玩后,只有一个学生的哲学课也就该开始了。
一道身影在桌旁坐下,杨溥捧着杯茶,安静地听着,哪怕顾怀嘴里的某些理论与他之前所学大相径庭,也不发一言,等到穿着红裙的女孩做满了笔记行礼告退,他才看向讲台上挂着的木板问道:
“这是什么?”
“黑板。
”
杨溥又看向讲桌上的某些白色圆柱石条,刚才顾怀就是用这些东西在黑板上书写:“这个呢?”
“粉笔,”顾怀拿起一根轻轻示意,“将木板涂黑,将石灰固成短段,在黑板上书写,比沙盘要方便很多...通常品学兼优的学生还会被赋予擦黑板的光荣任务。
”
“虽然有趣,但心思都放在这上面,多少有些不务正业了。
”
“那得看什么才算正业才行,在我看来,改善生活里的这些小事情,比修身治国齐家平天下有幸福感得多。
”
这样的年纪,这样的才华,怎么会这般愤世嫉俗?杨溥有些疑惑,但既然打定了要再看看的想法,自然也就没有问出来。
说起来自从被贬江南,倒是有好长的时间在焦躁地复盘,如今拿定了主意闲下来,来到这么一间小小的书院,恍惚间竟然好像看见了几十年前年幼求学时的那些光景,分外的让人安心和平静。
就着夏日的烂漫阳光以及飘着氤氲热气的茶水,两人也就开始就着学生学业上的事情闲谈起来。
偶尔杨溥也会就之前听到顾怀授课的一些想法发问,顾怀便也坦率地请杨溥给出一些建议,心想只要你不提那几百两银子的事儿,今儿你想听啥我就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