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里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念念被这突然一问，有些愣住，随后开始支支吾吾。

    然而不等她回答，顾景珩就几乎从她的反应里确定了答案。

    “是钟语姝告诉你的，是吗？”

    “回答我。”他眼睛盯着陈念念，逼问她。

    原来是这样，他终于理清了头绪。

    这一个月来的事情都有了答案，怪不得她会那么反常，对自己那么冷淡。

    还这么突然，又决绝地离开。

    被他这样的语气质问，陈念念也有了些不悦的情绪。

    “是，那又怎么了？哥，你是在凶我吗？”

    说话间，她看到了他手中捏着的离婚证，眼睛瞬间睁大。

    “她走了是吗？太好了哥哥，以后就没人和我争抢你的爱了。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啊，反正你爱的一直是我，不是吗？”

    陈念念大喜过望，揽上他的脖颈。

    顾景珩却没有丝毫和她一样愉悦的情绪，这番话还是他陷入了更大的迷茫中。

    她松开手看向他，那张应该高兴的脸上此时一脸疲惫惘然。

    “怎么了哥...”陈念念小声问。

    “没什么，我自己呆一会儿，你先回房间吧。”

    陈念念注意到他话语中的不耐，即使不愿意还是听话地上了楼。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彻底安静下来，顾景珩心中的喧嚣还迟迟没有得到平静。

    陈念念刚才说的话没错，他爱的人一直是她没错。

    多年夙愿达成，白月光也自愿走向他，他应该感到开心才是。

    可为什么如今钟语姝走了，自己内心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呢？

    顾景珩独自一人在沙发上枯坐到凌晨，始终都没想明白答案。

    13

    婚姻没能走向的第四年，他们离婚后的第一天。

    刚到上班时间，顾景珩就给钟语姝工作的医院里相熟的医生打去了电话。

    从他口中确定了钟语姝确实已经辞职的消息。

    “好像是参与了一个科研项目，带队的教授点名要的。之前不肯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又答应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需要我帮你打听一下具体去了哪里吗？”

    顾景珩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用力，手指被咯到传来痛感才松开。

    一夜没睡的嗓音略带嘶哑，他思忖片刻后说，“谢谢，不用了。”

    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决定，不问了。

    他爱的人是陈念念，钟语姝知道了也好。

    现在她不哭不闹的离开，选择成全他，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他不该再去想别的，至于心里那些异样的情绪。

    应该也只是因为习惯，顾景珩这样说服自己。

    他开始花更多的时间和陈念念待在一起，像是在逃避什么。

    只是偶尔会失神，思绪不受控地游离。

    又过去了几天，他偶然间看到陈念念正一脸娇羞地在手机上挑选着婚纱，心里蓦地一凛。

    和她结婚，顾景珩想都没有想过。他皱了起眉毛，不动声色移开了视线。

    脑海中想着怎么和她开口劝说这件事情，他们的关系复杂，还是不要过于冲动。

    话还没想好怎么说，顾景珩没想到自己这个妹妹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这天他参加一个学术谈论会，回家的时候要比平时下班的时间早一些。

    恰巧在门口亲眼看到了陈念念和另一个男人拥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的样子。

    他将车子停下来，眯起眼睛确定了那个在别人怀中被吻得情迷意乱的女人就是陈念念。

    顾景珩觉得眼前的一幕讽刺至极。

    伸手按了声喇叭，车子前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陈念念带着愠怒地转过身。

    在碰到顾景珩阴鸷的双眼时，又瞬间心虚得显然易见。

    “他是谁？”

    “我男朋友...贺晨。”陈念念站在茶几前，小心翼翼地打量坐在她面前的顾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