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5)
留学的日子无聊又枯燥,留学生们学会给自己找乐子,宋幸的那帮朋友就喜欢攒局喝酒玩游戏。
起初她也常输被人灌酒,后来学聪明了,从被灌的变成灌别人酒的。
时过十二点,服务员敲了敲门,将手推车推了进来。
三层的蛋糕顶上插了两个“19”的蜡烛。
崔袅袅在朋友们的簇拥下吹了蜡烛。
“要不要换个地方?”
有人提议道。
宋幸为难地摆摆手,说她一大把年???纪熬不起夜,何况隔天还要上班。
“那算了,姐姐那下次见。
”小男孩甜甜地笑着,倒是弄得宋幸有些不太好意思。
“喂。
”崔子扬走在最后,又被人拽了过来,他正要开骂,扭头看清身后的脸就不敢说话了。
“别把你在外面鬼混的习惯带到家里来。
”
“是…是,小舅舅。
”
崔子扬觉得莫名其妙,但看见崔敬衫那张活阎王似的脸,也不敢说话,三两步跑到前头。
“等等我!”宋幸走在最后,她今晚喝了些酒,正要找个代驾,身边有人渐渐靠过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有空聊聊吗?”
身子不禁颤了颤。
宋幸收起手机:“好。
”马路边上的风迎面吹来,将她吹得清醒了些。
宋幸翻了翻包,发现没带香水,崔敬衫这个事儿精不喜欢闻酒味,以前何泽喝醉让他来接,他就把何泽扔到后座,把窗户都开起来通风。
不知道对她会不会也这样,不过看他没有捂鼻子,那就是不介意。
她直了直身子。
“你在巴黎过得怎么样?”
“很好,很不错。
”
“那恭喜你。
”
又是沉默无话。
“以后别给袅袅买这么贵的东西,惯坏了她。
”
“这个年纪的女生爱美很正常,我以前也喜欢。
”
“难得你们关系还这么好。
”
“跟你断了又不是跟他们全断了。
”
宋幸渐渐走到前面,让他望见她的背影,风将头发都搅动起来,她扯下手腕的皮筋,扎了个马尾辫。
走了一阵,才发现崔敬衫离她远了。
手机在沉默的黑夜中响了起来,宋幸接起说了几句,是她点的代驾到了。
“我的代驾来了,我先走了。
”宋幸低头看了一下手机,急匆匆走回去。
崔敬衫咽了咽,和她打了个手势。
“再见。
”崔敬衫顺着马路走下去,一路想起他们的从前。
五年前,他们跳过恋爱,成为夫妻。
那时候的宋幸刚出社会,难免有些天真幼稚,而他年长,又已经习惯独居,总觉得是她抢占了他的个人空间。
俩人仓促领证结婚,跳过磨合的阶段,两年婚姻如海上行船,无论天气晴朗抑或者狂风暴雨,船只慢悠悠地漂着,始终靠不到岸,他们都困在海上下不来。
宋幸学会在这段枯燥的婚姻里贪图享乐,索性留他一个人痛苦。
有时候看他发怒,一个在外温文尔雅的人,偶尔对她也会极不耐烦。
宋幸常常讥讽他:“我说你与其把火发在我身上,还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舒坦点。
”
语气听着让人以为她是看客。
她只忍他一年零六个月,两人偷偷分居半年,直到她的留学签证办下来。
离婚第三天,她去了法国。
他就这样一直自以为是,直到某天幡然醒悟。
“宋幸年纪比我们都小,同样也是受害者,你把气撒在她身上,本来就是不对的。
”
“何况要结婚,赵婧也比她合适。
你们年纪差不多大,又是初高中同学,彼此知根知底,你怎么找上宋幸呢?”
何泽问。
崔敬衫叹了口气:“我觉得没有感情基础不会相互干涉,这样结婚了也和单身没什么差别。
赵婧对我存的什么心思我又不是不知道,和她结婚总会束手束脚。
”
“算了,离都离了。
”何泽放下手柄,从袋子里掏薯片吃,假装没听见他的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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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幸有泡澡的习惯,特别是在工作压力大的时候。
她在温热的水池里泡着,一闭眼,脑海中浮现起崔敬衫的脸。
仔细想了想,他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最大的变化就是他终于换掉了那副笨重的黑框眼镜,她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发现了。
宋幸曾说,那副丑眼镜封印了他许多桃花。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宋幸还会多管闲事地给他提点意见,当然崔敬衫这个人从小听着别人的夸奖长大,心比天高,自然不会理睬她。
她在法国过的不赖,想必他也一样。
浴缸旁摆着架子,架子上放着一小杯葡萄酒。
宋幸在法国呆了三年,早已尝遍大大小小的葡萄酒,这款酒在巴黎排不上号,但很合她口味,她费劲千辛万苦才背回来一瓶。
宋幸小口地品着酒,兴许是太累了,她已醉倒在浴缸里,不知不觉睡着。
眼泪不自觉顺着睫毛向下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啪嗒一声,豆大的泪珠掉进浴缸里。
和樊盛分手之后,哥哥宋直经常有意无意在她耳边冷嘲热讽。
“当初整颗心都扑在他身上,怎么看得出来他想跑?成天在爸妈面前夸他这个夸他那个的,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久而久之,宋幸听的也烦。
她很想和宋直打一架。
反正小时候也没少打架。
只是两个人年纪都大了,不好干这档子丢人现眼的事。
过年的时候宋直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又过一年了,珂珂。
我以为你毕业就能把樊盛领回家的。
真可惜,我都想见见他长什么样。
”宋幸“唰”的一声站起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她狠狠拍着桌子,差点把碗筷都震碎。
“我宋幸发誓,今年我就把自己嫁出去,不劳你费心。
”“妈。
”林月女士极快地别过头,假装没听到,不知道自家孩子又要作什么妖。
“你这几天就去打听打听,有没有单身的大好青年。
”起初大家以为宋幸只是说说,直到林月发现不管自己在哪,宋幸都会准确无误逮到她,央求自己在众多牌友里打听打听,安排她相亲。
不知道宋幸是怎么相亲的,能成的几乎没有,全家都疑惑着,自家女儿长得并不丑,还能在大学里混个班花系花的名头当当,不该是这个结果。
直到有天宋直好奇,偷偷摸摸跟了过去。
才知道宋幸实在太直接,刚坐下就问能不能年底结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恨嫁呢。
“我说你这胜负心收收吧,结婚可不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