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的南岳夫人所贡蓝田碧玉金凤冲天冠,前后垂十二道珠旒;穿的是天孙所赐混元一炁无缝天衣,有百千万道霞光藻彩;腰围汉玉雕成九龙吐珠双螭衔钩带,下系紫电裙,盖着龙女制成自然锦礻幼靴。
座上挂起非烟鲛绡云龙帐,四角中央悬夜明珠五颗,光辉灿烂,如日月射人。
左右列素女四人:二位擎着通明集毳凤尾扇,一位执龙髯拂,一位执天生成伽楠香如意。
剑仙二位,分立殿下。
女秀才鸣赞,行八拜礼,礼毕趋出。
越三日,召群臣至阕赐宴。
发诏书二道,一道:“蠲免东昌、临清,兖郡、沂、济二州建文六年夏税、秋粮。
”一道是赦书:“除强盗、人命、十恶及贪一污官吏外,赃罪一并赦宥。
”又两道敕书 :一特授景星为都佥宪御史,开府沂州,督理军务,控制淮南地方;一特授司韬为佥宪御史,开府临清州,赞理军务,控制燕南地方。
又除金焦为大司马,何洲为少司马,刘仲为黄门
又命周文献、张彤巡历各属,赈济茕独,万姓莫不悦服。
这个信息报到北京,燕王这一惊非校召集群僚计议,杨士奇奏道:“以臣愚见,莫如招抚。
此寇耸动人心,不过借名建文;愚民无知,遂为惶惑。
莫若发诏明诰天下,使兆庶咸知陛下之宜承大统;然后招其余党,先有降者,爵之以官,以示显荣。
莫非高皇帝之赤子,岂肯从贼倡乱乎?如此,则其势自溃矣。
”金幼孜、胡靖同奏道:“不可。
此但知其一,不知其二也。
彼寇系是女人,自料虽降,亦难受职;且奸党之子孙多在于彼,自料罪重,虽赦难保,岂肯延颈来降?”语未竟,杨士奇折之曰:“这正是我招降绝妙之机括。
凡当日迎陛下与拒陛下者,总属本朝臣子,只因见理不明,视为二姓革命,所以意见各异;推原其心,皆在社稷,高皇帝之所不忍弃绝者。
陛下诚能宥其已死,录其后人,则天下咸服,何况此寇耶!”燕王听了,心中已有不悦。
金幼孜与胡靖又奏道:“陛下既戮其前人,是罪在不赦;今又爵其后人,则刑赏皆失。
况陛下天纵神武,威灵赫濯,何难歼此小丑?安可示之胆怯哉?”燕王遂叱退杨士奇,谓诸臣道:“这皆是柳升之罪。
朕以十万雄兵付之,竟至全军覆没,养成贼势。
诸将皆没于王事,彼何为而独生?明系玩师失律。
”李景隆奏:“诚如圣谕,柳升既败之后,自宜赴阕待罪,乃敢借名练兵,远避德州。
幸而妖寇素慑天威,不敢深入,若乘胜长驱,是柳升竟为寇之向导矣。
”燕王发怒,即发校尉锁拿柳升,并梁明、锺祥等,坐以玩寇丧师,并系于狱。
随命庶子高煦督率部属,驻守德州。
李景隆深为得计,一日乘机密奏道:“建文之弟吴王允火通、卫王允火坚,徐王允熙,素与柳升情密,今闻私下怨谤,恐有逆谋,不可不虑。
”燕王心内久矣要害三王,假意说他们事迹未彰,不便即加诛戮。
景隆又奏:“臣有一计,可以使三王次第自死;仍以礼葬之,则神鬼不能测也。
燕王问:“是何计?”景隆袖内取出一小摺递上,内开三个药方:一压心丸,用二钱研入松茗。
一焦肉蛊,用一匙入酒。
一孕鳖膏,用五钱入汤或入羹。
燕王看了,问:“是怎说?”景隆奏:“压心丸,就是丞相胡惟庸害诚意伯刘基的。
服后数日,胸中如有一块小石压下心去。
刘基到临死,方悟服了胡惟庸之药。
而今研入松茗,用以入心为引导,其效更捷。
焦肉蛊,其方出自黔黎,只用少许调入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