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就一次。”他的声音里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求你了……最后一次……”

    纪清让沉默了很久，最终看向徐言：“等我一下。”

    徐言捏了捏她的手指，低声道："我在旁边等你。"

    他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长椅，给两人留下空间，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纪清让。

    纪宴北看着徐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但很快被他压下。他转向纪清让，声音低沉：“你真的……爱上他了？”

    纪清让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纪宴北的指尖微微发抖，他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颓然放下。

    “清让，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早点认清自己的心。”他的声音沙哑，“我明明早就知道你不是我的亲妹妹，可我懦弱，不敢承认……我害怕世俗的眼光，害怕被人说三道四……”

    他自嘲地笑了：“可最后，我还是失去了你。”

    纪清让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没有波澜：“你的爱，我要不起。”

    纪宴北的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

    “我会永远把你当成哥哥，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她顿了顿，目光柔和了几分，“我现在……已经得到幸福了。”

    她看向不远处的徐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

    纪宴北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徐言正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这边，没有催促，没有质疑，只是静静地等待。

    那是他从未给过她的安全感。

    纪宴北的喉咙发紧，半晌，他低低地笑了：“如果……如果我真的爱你，是不是应该祝福你？”

    纪清让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过我吧。”

    纪宴北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鲜血渗出，他却感觉不到疼。

    最终，他缓缓后退一步，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好。”

    他转身离开，背影孤寂而决绝。

    纪清让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心里像是卸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徐言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还好吗？”

    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嗯，我们走吧。”

    两人十指相扣，朝着阳光的方向走去。

    而远处，纪宴北站在街角，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

    他终究，还是失去了她。

    第二十章

    私人飞机划过维也纳的上空时，纪宴北靠在座椅上，手机被他紧紧握着。

    屏幕上是编辑到一半的短信：

    【清让，祝你幸福。】

    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最终按下了发送键。

    窗外云层翻涌，机舱内警报声骤然响起。

    “纪总！气流异常！我们可能需要紧急迫降！”飞行员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明显的慌乱。

    纪宴北没有回应，只是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发送失败，未送达。】

    他怔了怔，随即苦笑。

    她连接收他祝福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

    飞机剧烈颠簸，氧气面罩从头顶落下，警报声尖锐刺耳。

    纪宴北没有去抓面罩，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样也好……”

    “至少，不用再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了。”

    轰！！！

    精神病院的病房里，谢予霜蜷缩在角落，头发凌乱，眼神涣散。

    长期的药物折磨和电击治疗已经摧毁了她的神智，她时而痴笑，时而尖叫，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纪宴北的名字。

    直到……

    病房的电视里，播报着一条突发新闻：

    “今日凌晨，一架私人飞机在阿尔卑斯山脉坠毁，机上无人生还。据悉，乘客为纪氏集团总裁纪宴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