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单洗漱后迅速爬上床睡下。

    不想半夜半梦半醒时，突然一具宽阔的身体从后扑过来，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卫芳芳正要挣扎，一道鼻吸打到她耳尖，萧鹤临声音更是喑哑到了极点：“筠溪……如果你不是男人就好了。”

    第三章

    卫芳芳长睫重重一颤。

    身后情难自抑的呢喃一阵哑过一阵：“筠溪……我做梦都想要你。”

    他力道太大，卫芳芳根本推不开他，只得开口，声音比冬夜的霜还冷：“萧鹤临，放开我。”

    萧鹤临动作一僵，猛的弹坐起，看了眼床上纠缠到一起的两床被子，又看她。

    “我……我是睡糊涂了，还以为在家，才不小心滚到你床上来的。”

    卫芳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他。

    此时月色高悬于空，透过窗台照进来，将屋内的情形照得清楚。

    包括萧鹤临胯间的耸起，和白色亵裤上的一大片湿痕。

    萧鹤临还想解释，但卫芳芳看他的眼神冷静到疏离，他喉咙跟浆糊住般，最后跳下床，抱起衣服逃也似的跑开。

    过了好久，卫芳芳才将视线收回，敛神重新躺下。

    但之后整夜，再无法入睡。

    至于隔天，她顶着昏沉的脑袋去上课，看见学堂门口的卫大娘时，还以为看花了眼。

    毕竟这么多年，无论是五岁开始摆摊卖肉，还是六岁替姐姐来学堂。

    她都没来看过她。

    “你在发什么痴？”

    卫大娘嫌弃的声音，将卫芳芳思绪拉回。

    “娘，你……怎么会来？”

    卫大娘怒瞪她一眼：“你偷懒不去摆摊，还好意思问我？”

    卫芳芳深吸气解释：“夫子要求，乡试之前，每日讲学都不能缺的。”

    “那你就卖完猪肉，再来这边。”

    “可……”

    卫芳芳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卫大娘就瞪了她眼：“少废话，杀猪挣钱养家，这就是我生下你的命。”

    卫芳芳只得将寝舍东西收拾好回家，将住宿换成了走读。

    每日，她寅时起床杀猪卖肉，鸡打鸣时赶去学堂，傍晚下学再回来收摊，学到深夜再睡。

    一连三天，她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刚下学，萧鹤临突然出现堵住她，沙哑着声音。

    “你还在生我的气，才把行李搬离寝舍的？”

    卫芳芳一顿，摇头：“不是。”

    他目光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想辨认出她话里的真假。

    “我知道你的学识和抱负，我也欣赏你的学识和抱负。”

    “那天是我不对，你搬回来吧，不必为了躲我在家里和学堂两头跑，以后，我会主动和你保持距离的。”

    多日不见，他消瘦很多，连眼眶都凹陷进去。

    他竟然能将对卫筠溪的感情，压抑到这个地步。

    可既然这么爱卫筠溪，为什么又要来娶她，蹉跎她卫芳芳？

    卫芳芳正要再开口，就看见浩浩荡荡过来一群人，神情愤慨。

    “卫筠溪，你小试当天竟然找人代考，简直是学堂的耻辱！”

    卫芳芳眉头一拧。

    萧鹤临看了她眼，挡住那些人：“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为首的人拿出一张字据，振振有词。

    “小考那天，卫筠溪亲自在我家纱坊，盖章买下一匹轻纱，那天他的小考成绩绝对有假，不然他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十里外的纱坊。”

    字据上白纸黑字，正是小考那日，末尾落款处卫筠溪的印章确凿无疑。

    肯定是卫筠溪趁她考试空隙去买的，但这件事绝不能认，否则所有事情就兜不住了。

    卫芳芳压下思绪，迅速思考对策。

    这时，萧鹤临身影一移，护到她跟前，义正言辞道：“你们搞错了，买轻纱的是卫芳芳，他的印章定是被他妹妹卫芳芳偷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包括卫芳芳。

    第四章